周皇后聽罷看向淺靈,眼中有擔心之色。
淺靈站起來道:“娘娘,一切都是妙嬪自導自演,是非黑白都可以稍後再辨,當務之急是聖上的龍體。”
周皇后便道:“徐垣,讓禁軍整頓一下,候守在此,你押著武功侯,隨本宮去見聖上。”
她向淺靈伸出手:“淺靈過來,跟本宮一起。”
她眉目依然很和善,她是信自己的。
淺靈頓了一下,走過去攙住了周皇后,然後又扭頭去看洛重河。
洛重河轉眼神色恢復了平靜,他搖了搖頭,示意淺靈不要管他。
衝他來的就是衝他來的,他孑然一身,怕什麼呢。
淺靈跟周皇后一起回了靈犀臺,妙嬪緊隨在她們身後。
帝王有恙,整個太醫院都被搬來了,他們看了半晌,院判方繞過屏風走了出來。
周皇后抓著扶手身體前傾:“如何?”
院判有些嘴咂了幾下,沒發出聲來,芷薇立刻就明白了什麼意思,把不相關的人全都攆了出去。
妙嬪看屋中轉眼除了太醫和自己,只剩下周皇后、淺靈、芷薇,心裡咯噔了一下。
院判這方道:“回皇后娘娘,陛下並無性命之憂,只是房事過頻,加上連日媚藥積存在體內,致使龍體虛弱、腎水虧竭,媚藥自帶的毒性便顯了出來,因此昏厥。”
周皇后都不用去查起居簿,這一個月來陪在禎和帝身邊的只有妙荷一人,除了她還能有誰?
周皇后狠拍桌案,指著妙嬪怒問:“你還有何話可說?!”
妙荷花容失色,跪下哭道:“皇后娘娘冤枉啊!”
周皇后厲聲道:“宮禁之內,竟出現此等下三濫的東西,你還膽敢把它用到陛下身上,你……你反了天了!”
妙荷心中充滿了惶恐。
有蠱蟲遮掩,那東西根本不可能被診出來,這是怎麼一回事?
難道……
禎和帝根本就沒有中蠱?
妙荷緩緩轉頭,透過屏風看向床榻上的人,一瞬間冒出的冷汗打溼了衣衫,她全身山下冰冰涼涼。
周皇后冷冷注視著妙荷臉上的一絲一毫,對芷薇道:“去,搜錦春宮,給本宮掘地三尺地搜!”
主僕情分二十年多,芷薇一聽便知周皇后的意思,今天這錦春宮就算是沒有東西,也得搜出東西來,只要能把淺靈從此事當中清清白白地摘出去。
“是。”
芷薇帶了人出去,淺靈也趁此機會講清楚自己進宮之後的所見所聞:
“……聽聖上之言,宣臣女進宮是妙嬪的意思,她還有意讓臣女坐在聖上身邊撫琴,恰好聖上咳嗽,喝了妙嬪一碗茶,便昏倒了。妙嬪藉此大做文章,說我害了聖上,命令禁軍擊殺我,所以才有了武功侯與禁軍對戰之事,他是為了救我。”
周皇后聽完大怒。
借嬪妃之便把淺靈拱到皇帝身邊,豈不是要陛下和定王父子失和?若淺靈是個傻的,聲名也要受辱,這等居心,簡直惡毒到了極點!
“放肆!”
周皇后氣得把一個茶盞摔到了妙荷腳邊。
“就憑你穢亂宮闈、損傷龍體,本宮現在就可以把你賜死!”
妙荷大驚失色:“不,皇后娘娘,冤枉,嬪妾冤枉啊!都是義清郡主信口雌黃,她本就不喜歡嬪妾,故意汙衊嬪妾的啊!”
“汙衊你?她怎麼汙衊你的?她事先就知道你會慫恿陛下宣她進宮?她早早買通了整個太醫院的太醫?連禁軍也是她使喚動的?”
妙荷低著頭哭:“嬪妾知道皇后娘娘早就對嬪妾的恩寵有所怨言,可沒做的事情就是沒做,皇后娘娘是一宮之主,想從嬪妾宮中放什麼贓物,想讓太醫說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