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枕上,伸出一隻手讓淺靈診脈。
淺靈一診,便驚了一跳。
“姑娘你……”淺靈囁嚅了一下,輕聲道,“小產了。”
姜雲如臉色越發慘白,整個人像沒了骨頭一樣癱在朝露身上。
朝露替她道:“我們姑娘什麼也沒做,只喝了你送來的藥,別的什麼都沒有,為何會小產?是不是你的藥有問題?”
這麼年輕的姑娘便遇到這種事,淺靈能理解人家的難以承受,並未生怒。
她解釋道:“正因為姑娘身懷有孕,我開的藥方剔除了所有寒涼之物,藥性溫和,不會對胎兒有害。另外,姑娘流產胎兒的緣故,不在內疾,而在外傷。冒昧一問,姑娘適才可是行過了房事?”
“我……我不知道不能……”
姜雲如蒼白的臉又猛地漲紅,似乎覺得難堪,伏在朝露懷中哭泣。
朝露摟著自家主子,瞪著眼罵道:“我家主子都這麼難過了,你竟還出言羞辱她挖苦她,你還是人嗎?而且,我們姑娘又沒生養過,怎知有孕不可同房?你明明是大夫,卻不提醒我們這一點,這不是害人嗎?王爺知道了,定要你給小王爺償命!”
淺靈一噎,深覺自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了。
與其在這裡多費唇舌,她不如找個講理的來說話。
“好。”淺靈站起來,“我自去找成王解釋去。”
“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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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還虛弱無比的姜雲如猛地一聲驚叫,把淺靈都嚇了一跳。
姜雲如心撲通撲通跳,手腳都是軟的。
這姑娘樣貌並不輸自己,萬一王爺移情,一顆心都轉到她身上去,自己該怎麼辦?
姜雲如心覺悽苦,為何自己總是要被為難呢?
她虛弱地說道:“姑娘,我這丫鬟也是關心我,才口不擇言的,她並非有意針對姑娘,姑娘要怪,就怪我好了。”
淺靈聽她聲弱氣虛,一句一喘,就似那美觀精緻的琉璃人,一碰就碎,有些不忍心,又有些奇怪。
單從脈象看,姜雲如的確有些弱症,但也不至如此,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弱在心中?
淺靈頓了一頓,扶了一把姜雲如。
“沒計較。你躺好,我施一回針,為你排出淤血,強健胞宮。”
姜雲如睜著溼漉漉的眼望著她:“我以後還能有孕麼?”
淺靈耐心道:“姑娘月份尚淺,流之雖可惜,但姑娘年輕,恢復快,多加補養,不會妨礙往後生育的。只記得今後房事上,不可過於猛烈。”
姜雲如臉上浮起紅暈,靦腆地抿著嘴。
自從四面荷風亭那第一回之後,成王對她的身子便越發痴迷,像怎麼吃都吃不夠一樣,變著花樣來,就圖個暢快淋漓,她想阻止也阻止不了那野獸似的男人。
淺靈給她灸了一回,留下一罐子藥泥,叮囑朝露把藥泥微微熱過之後敷在姜雲如腹部,再纏上布條。
“月份雖小,但小產還是不可掉以輕心,姑娘得當月子來坐,多休息,防風保暖,這一個月裡,不可再行房事。”
“多謝你。”姜雲如虛弱地露出一絲笑,又蹙著眉道,“姑娘,有一件事,求你一定答應我。”
“什麼事?”
“不要對任何人說起我有身孕之事,哪怕是王爺,拜託了。”
她握住淺靈的手,既可憐又誠懇地哀求道。
淺靈有過一絲疑問,但畢竟不關己身,何況是她的身體,她的腹中之事,她當有自主的權利。
“我當守口如瓶,我來,只是來看姑娘的月信有無不妥而已。”
姜雲如眼底漾起感激的淚光。
“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