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拍的咣咣直響,好似唱戲配起了打鑼聲。
秀秀眼瞅著歲月拍掌叫好,怎麼看都覺得不自然,不對勁,巴掌拍的也情不由衷。
想了想,也不知魏不二會如何回覆,但自己一個姑娘家,關係還未確定,可別叫這話先傳出去,便迎聲應道:“與魏兄去雲隱宗,原是有不得不去的隱情。但我們兩個眼下的確不是道侶的關係。”
她說眼下不是道侶的關係,便意味著往後未必不是道侶的關係。
這句話的活口留的如此明顯,好比一個姑娘說嚴禁心儀男子到自己家中拜訪,但門卻悄悄為他敞著,分明一副含苞待放的架勢。
歲月聽得再明白不過,臉色當即一白,少許又強壓下去,第一時間找到不二的眼睛,直直瞪了過去,心說:“果然如此,我若是來得再晚一些,你們兩個是不是便要三拜九叩首,完婚大吉,做一對快活夫妻,回頭生出個大胖小子也沒準兒。”
剛想把秀秀口中留下的活口點出來,轉念又收回肚中,尋思鍾秀秀此話厲害,我若是再說明白,不是逼著魏不二表態麼?
現今形勢尚不明朗,但鍾秀秀明顯領先一步,魏不二若是一昏頭答應了她,我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便琢磨絕不可為情敵的快馬加鞭,錦上添花,便一聲不吭看不二如何應對。
木晚楓卻沒這麼多顧慮,聽了秀秀這一句,自也好生吃驚。想自己現在沒法上去怒懟,不如把話頭挑明,讓歲月赤膊上陣才好,便接話衝著魏不二笑道:
“魏師弟,正經這該是你表現的時候到了。鍾道友這一句話說,眼下的確不是道侶的關係,言下之意,往後是不是道侶,還需要看你的表現呢。你要是表現得好,她沒準也可以考慮考慮。表現得不好,那可就說不準了。”
李悠然聽了,一下子來了精神。
沒想到這話題竟然越說越熱鬧,她當即跟著起鬨叫好:“沒錯正是如此,魏不二,你快說說!”果然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不二哪裡料到來了個木晚楓,竟把場面攪得更加混亂,得虧自己還把她當做救星來著。
聽了方才三人的唇槍舌劍,明爭暗鬥,此刻更是一個腦袋十個大。
原本,他和秀秀互有好感,便好像地裡的莊稼自然生長,只需太陽好好照著,適時澆水施肥,總有莊稼成熟、春種秋收的時候。
但歲月和木晚楓逼得秀秀說出這句話,便好比拔苗助長,操之實在過急。
假若歲月不在場,他便是為了秀秀女兒家的顏面和勇氣,也應該說一些主動擔當,敢於負責的話。比如:我日後一定好生表現。然後打個馬虎眼,開個玩笑,哈哈過去。
但歲月在場,再看她強飾不甘、暗自難過的眼神,不二便覺得自己若說出這樣的話,不亞於給她心口捅一刀,無論如何也不好開口了。
這麼一來,原先不過是覺得屁股底下坐了冰火兩重天,現在的感覺便是冰火兩重天上又安了幾百道鋼針,插得滿屁股是血了。
好一番尋思,才覺得正面衝入戰場,實在不夠理智,而且多半要搞得幾敗俱傷。
倒不如暫且繞過此事,將眾人注意力引導別處,便解釋道:“鍾師妹與我回雲隱宗,原是為了人命關天的大事。”
說著,有意將青羊鎮的事情說了一番,又把木晚楓、李苒三女昏迷一事帶上。只說秀秀便是為了保全三女的名聲,才作為證人去了雲隱宗。
說話間,又將一些緊張刺激的情形點出來,尤其是那黃角魔突然殺出來,險些要了眾人性命的事,還好生誇大其詞細細說了一番,意圖分散眾人的關注點,也好矇混過關。
歲月聽了,心中長舒一口氣,想總算魏不二沒有當場鑽進秀秀的活口。又不免暗自欣喜,想鍾秀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