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道。
難道在這個世界,生殖隔離的說法不存在?
還是因為兩個種族的染色體太過接近。
“總有蠢貨幹傻事,”蟒蚺看著囚徒,眼神裡滿是憤怒,“真應該把這些蠢貨的小雞兒割掉,或者用塞子把洞堵上。”
古有生自動略過了這段話。
他有更好奇的事情。
“為什麼要囚禁他?”
“雜種必須死。”
古有生愕然。
雖然跟隨歲月有一段時間了。但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
“你們可以包容我在這裡生活——據我所知,像我這樣的人還有不少。那為什麼不能接受一個身上還流淌著貴族血脈的人呢。”
“你應該慶幸你還沒有犯錯,”蟒蚺冷笑一聲,“如果你敢碰我們的女人,你也會死得很慘。”
他接著說道:“摻雜了骯髒血脈的雜種,沒有權利活在世上。”
“角族人的傳統?”
“這是我們從上古傳承至今,仍然能保持強大戰鬥力的奧秘。”蟒蚺說道:“我們憎恨不純的血。尤其是那些擁有畜生一樣繁衍力的低劣種族——你們人族就是最典型的代表。如果我們任由人角混血玷汙血脈,角族遲早有一天會被低劣種族所同化,失去我們在諸千介面億萬種族中屹立不倒的傳承。”
“真是杞人憂天啊。”古有生道,“一兩條小魚就會把大船掀翻嗎?”
共同經歷鎮魂塔一戰後,他已經不憚於用這種口氣跟蟒蚺說話。
“翻翻你們人族在諸千介面幹過的往事。”
蟒蚺冷笑,“憑藉旺盛的繁衍力和文明同化力,這樣的歷史不知道上演了多少幕。”
古有生不必回看諸千介面的往事。
他也看不到。因為宏然界是一個相對隔絕的介面。
但只要想一想他原先生活的世界,就知道蟒蚺所言有一定的道理——一個存在幾千年之久的文明,數次被異族侵略,又數次將異族文明融化在自己浩瀚璀璨的骨肉血脈之中,這種無所不包、海納百川的旺盛吞噬力,真是叫聞者震撼,叫被吞噬者絕望和無助。
“貴族有那麼的分支族系,血脈早就不純了吧。”
“那是因為詛咒的結果,”提起這件事,蟒蚺的表情有些猙獰,“上古婊子乾的。但我們的血脈從上古流傳至今,從來沒有被低賤的種族汙染過。”
看你這副醜樣子,還不知道是混了什麼畜生血脈的雜種呢。
古有生接著問道:“詛咒?上古的婊子是誰。”
“你的好奇心會害死你。”
看來蟒蚺對此也知之甚少。
古有生仔細想了想,覺得角族人這樣的做法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人族不也是這樣麼。
他很早以前就知道,在宏然修士界,如果發現人角混血兒,就一定會被送到鎮魂塔,下場甚至要比人族的叛逆還要悽慘。
常元宗的張潮生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在守護血脈這件事上,兩個不共戴天的種族保持了高度的一致。
他笑了笑,目光瞧向囚徒,“你們怎麼打算處理他,殺掉?”
“沒有這麼便宜的事。”
蟒蚺森然道:“會有一個盛大的場面等著他,”他頓了頓,接著說道,“和所有的雜種。”
古有生聽完這句話,才發現兩人的身後站著一個人。
他轉身來,才發現來人是歲月。
她的臉色不大好看,像烏雲佈滿天空。
(二)
“你太過偏激了。”歲月對蟒蚺說道。
她沒有指明偏激的是哪一句話,但她相信蟒蚺一定聽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