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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苒掛在他肩上,不捨分別,她嘟囔,「今晚沒空是嗎?」本來說好各自晚飯後匯合,遛周扒皮的。

溫柏義捏著手機,垂眸掩飾驟凝的深邃,再抬眼,依舊是平靜無波的深海,他略帶愧色,揉揉她的頭髮,「今天應該不行了……明天有空,我去呼吸科找你。」

「明天我媽出院。」王娟年前在醫院消炎,掛點水,年三十準備出院。本地人如果不是病入膏肓,一般不會在醫院過年。

溫柏義猶豫,「那……」

秦苒主動說:「我家行嗎?就是我家有點遠,古鎮茶園那邊。」因為媽媽生病的原因,她在本地過年,徐侖已經回他爸媽那裡了,他提出要陪她在本地過年,但秦苒拒絕了。她與徐侖表面和諧,內裡早已分崩,私下連妻子假模假式的溫柔都懶得扮。只是在提到離婚時,徐侖總是裝聾,這倒也正好,秦苒需要他工具人一樣與自己「恩愛」,讓媽媽寬心。

「再遠哪有美國遠。」他親了親她的額頭,「新年快樂,圓圓,明天見!」

他讓秦苒先走,站在路盡頭親眼她消失在雪糕筒處,回房將床單拉平整,鎖上房門,不緊不慢地往醫院走去。

夕陽很美,只可惜是冬天,太冷了,沒有溫度。

辦公室應該熱鬧過,椅子亂七八糟,投影儀沒來得及關,幾坨面巾紙丟在地上,馬仔急匆匆從洗手間出來,看到溫柏義像看到救星,「師兄,嫂子她……」

溫柏義安撫地點點頭,對他說,「知道了,謝謝你,你先出去一下。」

大家早就尷尬撤退,要麼坐在護士站,要麼在值班房,要麼下班回家。馬仔不敢走遠,總感覺有事,便在走廊巡邏一樣地徘徊。

辦公桌有高高豎起的半透明隔板擋住視線。

溫柏義的辦公桌位於靠牆倒數第二個,遠遠看過去沒有人,走近兩步,能看見高挑的女郎蜷坐在地上,肩膀聳起,嶙峋鎖骨幾乎躍出薄款毛衣,板材木屑一片狼藉,周圍還散落著各式信件,影印的和手寫的,信封無序地飄在角落。

溫柏義白皙的手背上冒出鼓暴的青筋。

他看了她一眼,脫下外套,慢條斯理地搭在椅背,緊咬下頜一字一頓道:「薛爾惜,私翻他人信件是違法的!」

「郵政法規定,私拆、銷毀他人信件違法,我這不算拆,頂多算窺探,那麼不構成違法。這一部分郵政法也說了,檢查他人信件,但無法構成犯罪的部分,依法予治安管理處罰。」這是她的專業領域,蒐集各種婚姻分裂的蛛絲馬跡,許多行為是灰色的,她需要為當事人確認合理的條款保護。

爾惜清清嗓子,冷眼把手上的信一丟,諷刺地牽起唇角,「如果你想處罰我,也可以,《中華人民共和國治安管理處罰法》寫了,冒領、隱匿、毀棄、私自開拆或者非法檢查他人郵件的,處五日以下拘留,或者五百元以下罰款。」她伸手拿出包,假模假式地抖了抖,「要麼你送我進去過個年,要麼我給你五百塊,如何?」

還能如何?

溫柏義並不想與她爭,喉結上下滾動,閉上眼睛緩了口氣,彎腰一封一封拾起,小心翼翼地撣了撣灰。

四下無聲,爾惜呆滯地任他動作,半晌沒反應過來,一面一頁、一字一行拂過清風,窸嗦聲像尖厲的警報一樣,拉響在耳畔。

那個女孩應該很精緻,信紙噴過椰味香水,久久未消,語言清晰,語句溫柔,沒有肉麻措辭,也沒釋放性暗示,字裡行間透出端莊溫柔的女性形象,簡簡單單就釋放出強大的性魅力,比之她接觸過的露骨內容要高階不少。

當然這些都不是最刺激她的,爾惜大腦裡早就接受了這樣一個人存在,溫柏義的審美也一向如此,標準正統,不難猜測。

最讓她意外的是溫柏義的認真。他虔誠地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