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到屋後去,果然在屋後的藥園中看到一抹黑影,儒衫男子走過去,“那頭熊,沒聽到本大爺在叫你嗎?”不客氣的抬腳踢踢蹲在地上的黑影。
黑影先是一頓,接著緩緩站起身,挺起腰桿子,烏黑的陰影逐漸籠罩住儒衫男子,大手不客氣地拽著儒衫男子的衣襟,“你找死嗎?”低沉的嗓音透著濃濃的殺氣。
儒衫男子緊張得吞了口口水,要死了,他已經不算矮了,這死傢伙居然還硬生生高出他半顆頭,“不想死,我有事要告訴你。”
不客氣地推開儒衫男子,黑影對他的話沒興趣,轉過身又蹲回地上,“滾。”
儒衫男子先慢條斯理地將衣衫整理好,才開口說道:“我剛從山下回來,有人在找你。”
黑影沒有說話,繼續做自己的事,儒衫男子見他完全不理會,額邊的青筋忍不住跳了下,“你這頭死熊,山下有個嬌滴滴的姑娘,正在找鳳甫、鳳‘神醫’!”他特意加重了神醫兩個字。
這話有用了,鳳甫緩緩抬起被鬍鬚遮去一半的面容,濃眉緊皺的看向他,“誰?”除了親人之外,已經很久沒有人上山找他了,而且……神醫?他哪時候改行了,怎麼他自己都不知道?
“不知道,我又沒去問人家的名字。”聳聳肩,儒衫男子的表情變得有些曖昧,“熊,該不會是你在山下的什麼情人找上門來了吧?”
鄙視的覷了他一眼,鳳甫一手握拳,“風善揚,別把你骯髒的思想加諸到我身上來。”這個風流鬼四處留情,以為人人都跟他一樣嗎?
“這哪是什麼骯髒的思想,你這傢伙,住在山上這麼久了,沒半個女人才不正常!”風善揚才覺得他有病。
“你因為女人吃的苦頭還不夠嗎?”鳳甫輕哼一聲,當年是怎麼認識這傢伙的,他可沒忘記。
話說五年前,他被丟師父莫名其妙丟在這座深山裡,年少氣盛的他好幾次都想偷跑,但想了想,要是讓師父知道他偷跑,下場肯定不是一個慘字可以形容,於是他牙一咬,硬撐著在山裡住了好一段時日,沒想到住著住著,就住出了興趣。
就在四年前的某一天夜裡,他剛打完獵回家時,遇上了被打個半死棄置在山澗裡的風善揚。
本想當作沒看到走過去,沒想到風善揚突然伸出一隻手,扯住他的褲管,看在他求生意識這麼強烈的份上,他順手就將風善揚扛回去治療。
只不過救了他之後,自己就後悔了,因為風善揚還不是普通的聒噪,而且這傢伙會被打,就是因為他去招惹綠林大盜的女人,本來憑他一身武藝,不至於落得被棄置山澗等死的下場,只不過終日打雁,終被雁啄,綠林大盜為了逮他,特意找來杭州第一名妓,先用美色誘惑他,接著又在他身上下毒,讓他無法反擊,最後被砍了幾刀,丟到山上。
但他就算吃了苦頭,等傷好了之後,依舊死性不改,反而變得更加風流,他真的覺得這傢伙總有一天會死在女人手上。
不過這也難怪,風善揚的家世頗為驚人,父親是當朝的將軍,御封為振武侯,風善揚含著金湯匙出生,又是獨子,從小便受盡千疼萬寵,唯一慶幸的是,他心性不壞,只是風流了點。
“你怎麼老愛揭我的舊傷疤。”風善揚沒好氣的瞪他,“好心來告訴你一聲,沒說聲謝謝就算了,還老講當年的事。”
“哼,你是好心嗎?”鳳甫斜睨他一眼,他根本就是等著看好戲,要不在山下遇到找他的女人,就可以幫他打發掉了,何必特地上山來告訴他。
心眼讓人給戳破,風善揚尷尬的笑了笑,“反正我已告訴你了,我要回家補眠去嘍!”擺擺手,他腳底抹油溜得飛快。
鳳甫冷眼看著他逃離的背影,“膽小鬼。”接著便又蹲低身子,埋首在他最愛的藥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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