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無表情。

翻頁。

翻頁。

泣不成聲。

周沫是在眼淚裡看完的，和之前的幾次一樣。

其實北京那段日子她印象已經不甚清楚了。

那會她每日在快樂和痛苦裡掙扎, 她咬著牙做了兩年這輩子最勇敢的周沫，卻沒能迎來終場勝利。

她想到丁柳柳曾經不斷強調的, 你們在一起只是因為青梅竹馬。

就如同林李後來發的訊息。

是啊, 餘味那樣的人，若不是從小認識，應是不會喜歡她這樣的麻煩精。

他明明不是一個脾性好、有耐心的人。

這一夜, 她在戛然而止的故事裡翻來覆去。

對於那些曾經的深信不疑，她開始動搖。

眼淚流了會止住又流了會。

在朦朧間，她聽見了房門開的聲音，幾秒後又關上了。

她微稀的意識飄過，檀卿真是個厲害的人。

下一秒，她又安心地墜入了睡眠。

暴雨下了一夜，小區排水不算好，室外停的車淹到了輪胎的八分之一。

周群起得早，將昨晚搬進來的花又挪到了院子的避雨處，讓花葉土壤汲取新鮮空氣和冰涼澆灌。

又打著傘出去看了眼周沫、檀卿和自己的車，不算在低窪處，開的出去。

周沫早上爬起來時不出意外是對金魚眼。

檀卿和周群的說話聲在門口不斷響起，她揉了揉眼睛，開了門。

&ldo;眼睛怎麼腫了？&rdo;檀卿手上拿著個包子正在啃，客廳電視正放著早間新聞。

周沫見他還穿著周群的衣服，啞著嗓子問：&ldo;你幾點查房啊？&rdo;

&ldo;九點去吧。&rdo;

她半睜著眼睛將昨晚烘乾的衣服從洗衣機中拿出來，&ldo;我給你熨一下吧。&rdo;

&ldo;不用了。&rdo;檀卿接過她手中的衣物，順便拉過她的手走進房內，偏頭瞧她，又問一遍，&ldo;眼睛怎麼腫了？&rdo;

周沫回頭看了眼全身鏡，是腫的有點厲害。

清晨大腦未啟動完全，隨口沒邏輯地說：&ldo;看電視劇看的。&rdo;

&ldo;看小說哭的吧。&rdo;

周沫無語，有幾回檀卿問她為什麼接電話時聲音老像哭過的，她就說看小說看的，這下變道說電視劇都沒有信服度，只能說：&ldo;嗯。&rdo;

檀卿擁住她，安撫她問：&ldo;小說寫的什麼？&rdo;

周沫低落道：&ldo;寫一對男女沒能在一起。&rdo;

檀卿笑，&ldo;這不是人間常態嗎？&rdo;

&ldo;好吧，是的，可是我很難過。&rdo;周沫沒想到經歷一場人間常態居然會這麼痛苦，人活著真不容易。

&ldo;難過什麼？&rdo;檀卿捧起她的臉，嘬了一口。

他知周沫沒刷牙不給親嘴。

&ldo;唔，怎麼解釋給你聽呢，就是如果我們不能在一起，我可不得難過一下嘛。&rdo;

&ldo;那我找個人重寫。&rdo;

&ldo;你好煩哦。&rdo;周沫鑽進他懷裡拱了拱，好聞的香氛味傳來，她渙散了一秒回過神，&ldo;檀卿，你要不要把智齒拔了？&rdo;

拔了吧，既然說了要戒菸，那就把牙也拔了吧。

把所有的腐的爛的壞的相似的，都去了吧。

檀卿想了想，&ldo;我在美國的牙醫無數遍這麼勸我，可我一直沒拔。&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