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
他哽著回她:“我再也不喝酒了。”他像個委屈的孩子:“喝了酒會誤事的……我錯了……”
她搖搖頭:“龍嬌嬌還小,你慢慢教。也許她本質不壞的,以後跟她好好過日子。”
他一驚,這才知道,她什麼都聽見了。那麼羞愧萬分,那麼無地自容:“寒渡,對不起,我是個混蛋!我不該喝酒……寒渡,你罵我幾句好不好?”
她笑得淡然,那麼美,蒼白的嘴唇輕輕上揚著:“這個沒什麼對不起的。如果我能一直陪著你,你不會犯這種錯……可是,我陪不了你了……對不起,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是我……我當初不該來惹你的,讓你那麼難過。”
他的淚,滑落下來,滴在她的臉上,跟她的淚混和在一起。
他的心,像被無數把刀,割得再無一塊完整。他以為她知道這事之後,會罵他薄情,罵他負心,會質問他曾經答應過的那些海誓山盟。
可是沒有,她竟然讓他跟龍嬌嬌好好過日子。她的理由是,最起碼,那是個靈國第一美人呢。好好教,也許她就是嬌縱一點而已。
他完全不願想起一丁點有關龍嬌嬌的片段,絕對不願。他的世界,只有一個邱寒渡。
他抱她,抱得那麼悲傷。
夕陽一點一點沉下去。
他本來覺得有很多很多話要跟她說,可是抱著她後,又什麼都不想說了。
她喃喃的:“夕陽快下山了呢。”
他答得很有哲理:“明天還會升起來。”
她又清清淺淺地笑,想了一下調子,給他唱首歌,是很歡快的曲調:“太陽下山明早還回爬上來,花兒謝了明年還是一樣開,美麗小鳥一去無影蹤,我的青春小鳥一樣不回來……”
她唱得有氣無力,一點也不歡快,還有些喘。
他心酸,明知故問:“你家鄉的歌兒?”
“嗯!”她重重地回應他,卻是輕輕的聲音。
“比上次那個好聽。那個太悽慘了……”他說的是煙花易冷,人事易分。
她仍是笑得清冷,倚在他懷中:“聶印啊,以後不要來看我了,好嗎?”
他不答。
她還是那句話:“給我留點尊嚴吧。你瞧,你抱著個又老又醜的女人,會被人笑話的。”
他仍不答。
她靜靜閉上眼睛,累得好似隨時都能睡著。
可他真的不捨得放開她,良久,才道:“在我眼裡,沒有人比我的惹禍精更好看了。”
她嗔道:“你這是主觀臆想。以後好好的,別讓我擔心,聽到了嗎?”
他從鼻腔重重地“嗯”了一聲,悶悶的。
夕陽徹底落下山坡。
他還是不想撒手,她也沒催他。
黑夜籠罩下來,他忽然變得好貪心:“寒渡,我……明天再來看你,好不好?”
她在他懷中,閉著眼睛搖搖頭:“別看著我走,我受不了。”
他收緊了雙臂,抱她很緊:“我明天再陪你看最後一次夕陽,好不好……”
她竟然笑了:“明天下雨。”
“如果不下雨呢。”他仿似那時賴皮的少年。
“真的要這樣嗎?聶印……我會生氣的……”邱寒渡淡淡的聲音,清冷如夜晚的涼風,瑟瑟的。
聶印不說話了,明知她不可能答應,還是想盡最後一點力。他多不捨得撒手呀,要是這麼抱著她死去,該多好。
他忽然悠悠的:“寒渡,如果你死了,靈魂又會飛向哪裡呢?如果,我是說如果,我也死了……會不會追得上你?”
邱寒渡一驚,驀地從他懷中坐起,急聲道:“聶印!你在說什麼?”她怒了,急了,一臉的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