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懂得是非黑白。
做惡夢是自己倒黴,再說,讓朋友迷麼辛苦並不是他看得下去的事。
言薇葳連同這些家當被他拉進車內,貝鈞和她擠在小小的剩餘空間中。
“我沒錢付車資。”她小聲說著。
“想太多。”對貝鈞來說這哪是問題。
言薇葳的肩膀剛好抵在他的臂膀上,狹隘的空間讓兩人不得不挨近。
“你搬到哪裡啊?跟司機說吧!是我攔車的,怎麼會要你付錢?”
“嗯……謝謝。”她低聲應著,兩人的距離讓彼此都用小小的音量對著話,後座瀰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氛。
他倆除了扭打成一團時,從未這般貼近過,言薇葳注意到他的寬肩厚臂,貝鈞感受著她那點“些微”的女人味。
兩人不知是尷尬,還是一時之間不到說些什麼,沿路只聽見言薇葳向司機報路,左變右拐,沒有別的話語。
“到了。”
“到了?”
言薇葳指示司機在一條小巷子未端停下,貝鈞瞪著眼睛向窗外左看右瞧。
“這裡……你是怎麼挑的?”這條巷子又暗又窄,眼前是間老舊不堪的破屋,整排舊屋許多早已沒人住,陰暗恐怖,離學校又有段距離,真不知這潑婦是哪根神經接錯了。
面對這樣的問題,言薇葳輕嘆了一口氣:“不是我挑的?”
“原來住的地方要漲價,我沒那麼多錢付房租,只好搬來房東另一間屋子,他說等等會過業打掃。”言薇葳沒好氣說著,說罷拎起家當,頂著小雨往樓梯間去。
貝鈞見狀忙跟向前,幫她提起最重的行李。
光是這樓梯間就髒亂陰暗,黴味四起,貝鈞擰著眉,陪著言薇葳爬上頂樓。
但就在言薇葳開啟頂樓鐵門,映入貝鈞眼簾的是間用鐵皮幫亂搭建的加蓋破屋時,他忍不住破口開罵:“搞什麼東西啊,這種地方哪能住人?你的房東也太過分了吧!”
“算了,是我付不起房租。”言薇葳雖然無奈,也只能開始把家當搬進鐵皮屋內。
此刻和貝鈞開始體會到,言薇葳過著與他天差地別的生活。他跟著進屋後,不禁嘆氣看著這間灰塵滿布,黴味不散的鐵皮小屋,年久失修的鋁窗不斷透進寒氣,木板床上連個墊也沒有,屋頂滴答滴答的雨聲甚是擾人。
“你……確定要住這種地方?”
“房東等等來掃乾淨,就會好多了吧!”
“唉!好吧!那我陪你等。”
“今天真是麻煩你了。”言薇葳真心地向他道謝,貝鈞“面惡心善”的事蹟又多一樁。
“羅唆!早就跟你說過我們之間不要謝來謝去,噁心。”
言薇葳疲憊的面容上,終於泛起笑意。在這個寒冷的冬天,貝鈞的關心彷彿讓她泡在溫泉時般,終於感受到暖意。、
啪答、啪答……雨滴不斷落在屋頂上,貝鈞的食指和中指也不斷在木桌上敲呀敲,等了半天,房東都還沒出現。
“啪答!”這回雨聲不是滴在屋頂,而是不客氣地落在貝鈞頭上。
“搞什麼?還漏水?”他實在受不了了,拎起言薇葳的行李就要走。“不要等了啦!這裡哪是人住的地方?”
“你拿我的東西做什麼?”言薇葳也站了起來。
“跟我走啦!”
“去哪?”
“不知道!不過至少這種連鬼都會嫌的地方,不是你該住的房子。”貝鈞講得火都上來了。“那混蛋房東別讓我遇到,哪有人漲房租逼房客住這種鬼屋?叫他自己來住看看啊!混漲東西!”
貝鈞已經忍耐了一整晚,現在全部爆發出來。“你跟我走啦!你要真的住在這裡,我就叫你‘黴薇葳’我跟你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