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意見。
被裁後回到戈蘭,黎允齊戒了網癮,重回小鎮慢節奏的生活,並不關心也不熟悉網路熱點的風起雲湧,對夏歸楚的印象還停留在他和暮雲集團的小曹總合合分分。
他勸曹南宗道:“長這麼大誰還沒幾個前任?都是過去的事了,珍惜當下才是真,你真要介意,還不如擔心他前夫呢,好像叫曹、曹……”
“曹南宗。”
“哎對對,就是這個人,當年他們結婚那會兒好像還挺轟動。”黎允齊摸出煙盒,問曹南宗要不要來一根,長髮美人擺手婉拒,他便自顧自點上煙,“你看老楚都一離過婚的alpha了,行情本身就不怎麼樣了,讓讓他吧。”
曹南宗唇邊笑意加深,點頭贊同,視線卻飄到黎允齊手腕內側,羚羊掛角平平一問:“這個紋身挺漂亮的。”
“好眼力,”黎允齊大大方方笑道,“我也挺喜歡。”
黎允齊走了。他性格很好,夏歸楚和他之間一定有過一場很好的愛,望著他擺手遠去的身影,曹南宗心想,那是同學少年初識愛滋味的懵懂熾熱,時隔多年再憶起,心下也是一片柔軟坦然。
曹南宗在畫攤前的木橋呆站,不知過多久,好像很長,又似乎很短,直到被路人嫌擋路,左推右搡,差點被拱下河去,他才下意識腳下一踏,用力站穩,不料竟踩進橋板突出的粗釘。
他微微蹙眉低頭瞧,那釘子其實十分鈍,倘若穿鞋,再略小心些,未必會被它害。
可惜他是赤腳。
鮮血漫入焦黃木板縫隙,曹南宗乾脆長裙一擺,席地坐在木橋邊,腳伸出橋板外,靜靜看血溶於水,硃紅墜碧波。
“曹南宗!”
一聲厲喝喚得曹南宗回首,只見光怪陸離的夜市燈光下,夏歸楚搡開人群,腳步狂亂地朝他奔來,alpha的擁抱來得莽撞又用力,曹南宗幾乎被勒得喘不過氣來。
他伸手拍拍夏歸楚的後背,掌心摸到一片汗溼,熱騰騰的軀體在曹南宗懷裡大口呼吸,心臟跳得彷彿觸及他的心臟。
“阿楚,”曹南宗微笑道,“我又不是小孩,還怕走丟,這麼急幹什麼?”
道理都明白,可一晃眼人就不見了,打電話也沒人接,夏歸楚先回了趟民宿也沒找到人,叫他怎能不慌嗎?曹南宗這個不稱職的本地人,根本不熟這一片,戈蘭也從來不是治安多好的地方,擔心他出事理所當然。
“你沒事瞎跑什……”一句話還沒說完整,夏歸楚打眼瞧見曹南宗的腳,簡直眼前一黑,“你這腳又是怎麼回事!”
“小傷,”曹南宗輕描淡寫,“血快凝住了,哎你說得對,有時是該穿鞋。”
夏歸楚哪有心情和他說這個,暗暗咬牙切齒,在心裡把“曹南宗大傻x怎麼總是不把自己當回事”罵了個千百遍,握住他腳腕細看腳心,饒是有心理準備,仍被血窟窿嚇得手有些抖。
摸遍全身也沒找到處理傷口的工具,夏歸楚當即打算攔腰把曹南宗抱起來,曹南宗卻推開夏歸楚,只扶著他手臂,單腳站了起來,說趕緊回去吧。
夏歸楚深吸一口氣,儘量平穩道:“回去個屁,這得去醫院。”
他抿緊唇,半攙半背,將曹南宗架住,兩人三足地往民宿走。血將凝未凝,在身後蜿蜒出一條斷續的小蛇,像紙上揮灑的硃砂。
“咦,”曹南宗打量夏歸楚,奇道,“那畫呢?”
夏歸楚沒好氣地答:“扔了。”
曹南宗搖頭道:“那樣好的畫,又是老同學送的,怎麼扔了?”
還惦記那破畫呢,夏歸楚有點心煩,拿那麼一幅畫,慢慢走時還好,著急找人的時候立刻礙手礙腳,還怎麼找人?雖然是有點對不住老齊,下回請他搓一頓賠罪得了。
“黎先生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