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翻開一本島國語初級課本,看到裡面有個小男孩叫做達雄,於是我的名字就成為了野村達雄。”
李睿沒有經歷過石磊這種人生,也就無法真正的去理解那種人生命運的劇烈改變,但他記得自己從湘北小縣城去到海州上大學時,剛下火車看到滿眼高樓大廈的那種震撼和恐懼,那是一種小鎮青年初入大都市必然的恐慌,在完全一致的文化語境當中尚且如此,石磊面對的是完全陌生的語言陌生的環境陌生的社會,恐懼感只會更強。
石磊繼續道:“那時我完全不懂島國語,後來稍微懂了一點之後,想要在島國交朋友,但我不懂他們的文化,唯一能夠交流的渠道就是遊戲。我還記得那時候恰好是《寶可夢》初代上市,班上每個同學都瘋狂的在玩,於是我也買了那款遊戲,默默努力的成為了遊戲中的高手,同學們意識到我在遊戲方面很厲害,這才願意跟我成為朋友。”
“也是那時候起,我對遊戲,以及遊戲背後執行的機制產生了興趣,我的願望就是做出一個類似於《寶可夢》一樣,能夠拉近人與人之間距離的遊戲。為了學習程式設計,我跑去打零工送報紙,攢錢買下了一臺電腦,自學成為了一個程式設計師。後來我考入東都工業大學之後,我的導師都對我的程式設計水平感到驚訝。”
這是一個孩子為了對抗陌生世界而努力奮鬥的故事,不具有普遍性,卻打動了李睿。
石磊最後道:“雖然我在谷歌的工作很順利,而且高層有意提拔我去鎂國總部,但我還是更想做一個遊戲開發者。完成小時候的夢想。”
有些人用童年治癒一生,而另外一些人用一生來治癒童年。
李睿也有從童年少年青年一路留下來的執念,當然很理解石磊。
“那麼,我代表NtR公司,歡迎你的加入。”李睿向石磊伸出手。
石磊驚訝的道:“我被錄取了?”
“為什麼不呢?你的能力經過谷歌的證明,不需要擔心。唯一需要的是,你得改變在谷歌工作的思路,才能成為一個優秀的遊戲開發者。”李睿道。
石磊欲言又止。
李睿看出他想說什麼,便問:“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石磊道:“我……我有一個幾年前就有的想法,現在既然入職了NtR,我想交給您看一看這個方案有沒有實現的可能性。”
“可以啊。”李睿道。
石磊就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裡取出一份遊戲企劃案,應該是為了方便李睿閱讀,這份企劃案用了島國和鏵語兩種文字。
李睿定睛一看,封面上的題目是:《寶可夢G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