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謝謝您,但是吾不能走,現在汝吾各為其主,既為人臣,當為國盡忠!”
黃琛能獨領一城,且統御一方,也不是那等魯莽之人,雖然感動,他還是仰天收回眼淚,然後笑著說道。
黃崇聞言眉頭一皺,然後正色道:
“琛弟,若是汝為曹魏盡忠,為兄自然無話可說,然這司馬昭乃是謀逆之賊,汝莫要助紂為虐啊!”
聽到這話,黃琛那一絲異動被劉諶捕捉到,只是瞬間又被一些顧慮充斥,面上卻是笑道:
“哥哥此言差矣,當今陛下雖頗有非議,然陛下改朝乃是眾望所歸,且陛下未有絲毫與曹氏為難,與天下百姓為難的不義之舉,實乃當世明君!”
這話說的也沒錯,司馬昭父子雖是篡位,但是司馬炎秉持司馬昭的政策,寬政治國,才有了三十載的“太康盛世”,但那是原來,現在劉諶的到來,一切就不確定了。
劉諶之前一直關注黃琛,對其各個反應都瞭然於胸,現在見到黃崇結舌不語,感覺自己有必要站出來說一句了。
“黃將軍,按理說此本是汝家事,本王出言頗為不妥,然此事本王亦有不同觀點,不禮之處,還望海涵!”
說話的同時,還正正地鞠了一躬,以此表達自己禮貌。
“齊王之名,如雷貫耳,漢中亂局,揮手扭轉乾坤,大王有言,但說無妨!”
黃琛雖然知道劉諶的身份,卻沒有過於的尊敬,只是淡淡一禮,但是兩人分屬各國,倒不算失禮。
“琛弟既然知道司馬昭之逆舉,仍能忍天下罵名而事晉,必是有所顧慮。其一,想必便是這房陵數萬百姓;其二,一家老小的安危;其三嘛,便是知遇之恩,不知諶說的可對?”
劉諶這一分析,黃琛再難保持淡定,看著劉諶竟是有幾息的失神,許久才坦然道:
“大王智慮過人,琛佩服之至,其中苦楚,實難深道,失陪!”
確實黃琛見劉諶一語道破,也不好隱瞞,但是說清楚也無法,倒不如各自回營,真刀真槍分個勝負。
見到黃崇投來的目光,劉諶也頗為無奈,又當本王是天神了是吧?但是眼見黃琛就要趕馬轉身離去,劉諶急忙道:
“琛弟,可否就近一步說話?”
黃琛回頭見劉諶雖然神色急切,卻眸子清明靈動,沒有半分異色,不慮有他,也就趕馬上前。
之後,三人相隔一米,幾乎是馬頭相抵,劉諶低聲訴說著什麼,黃崇不斷點頭,神色頗為驚異。
半晌,劉諶講得口乾舌燥,黃琛才驚駭莫名地看著劉諶,那表情,就像當初黃崇看他一樣,敬若神明。
“王上,此言非虛?”
“絕無虛言!”
見到劉諶那誠摯而又堅定的目光,黃琛便信了幾分,想了一下,遲疑道:
“家母並妻兒尚在洛都,若是琛棄暗投明,恐怕……”
劉諶早有預料,聞此只是自信一笑,朗聲道:
“這有何難,若得良將,本王寧可以地易人!”
這話一出,饒是兩人見識不凡,也不禁肅然起敬,黃琛更是下馬躬身道:
“琛得遇良主,喜不自勝,今後定會忠心謀事,不負主公之情!”
劉諶也是急忙下馬扶起黃琛,然後拉起兩人那粗糙的大手,笑道:
“兄弟重逢,黃鎮北老將軍九泉之下,定會含笑的,日後大家齊心協力,定能掃除寰宇,還天下一個安平盛世!”
之後,黃琛回軍直接宣佈棄暗從明,好在這軍隊皆是他多年忠心部下,且見到漢軍勢大,也不願流血犧牲,只是驚愕少許便高聲歡呼,留那張禾一陣錯愕。
爾後劉諶領軍與黃琛的五千兵合流,齊整向著房陵城行來,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