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爽就笑著說:“那對鐲子因陳放時間過久,顏色不鮮亮,雲舒說她認識很好的匠師,能夠讓鐲子煥然一新,所以我才交給她,讓她幫我修繕。那是我母親給未來媳婦的禮物,自然要弄的最好,才能拿出手。”
見他如此慎重,曹媛這才消了氣,轉而對雲舒說:“你,可要把那對鐲子收好了,早點修好,早點送回來,要是弄丟或者私藏了,必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徐王后就說:“年輕人喜歡玩鬧,但是也要有個度。太子,上次的事情再不可發生了,把阿媛弄的那樣傷心。”
劉爽點頭受教。
問清楚事情之後,徐王后就讓雲舒走了,留下劉爽,叮囑道:“太子,這個雲舒,你還是離她遠一些,不要為了這種人惹得曹相國不高興,你以後還得靠他輔佐,須得衡量一下輕重才是。”
劉爽低下頭,神色晦暗不明的點頭稱是。
劉陵躺在馬車上閉目養神,不過小半個時辰,雲舒就出來了。
“她沒有為難你吧?”
雲舒笑著搖頭,把事情說了。
劉陵頗為感慨的說:“十六哥也算是長大了,若按照他以前的倔強性格,絕不會暫時對徐王后低頭,他現在能屈能伸,懂得權宜之計,頗像大丈夫了。”
外面傳來馬蹄踏在石板上的聲音,在夜晚中格外響亮。
雲舒看劉陵眉頭微蹙,問道:“翁主今晚喝的有點多,是不是頭疼了?”
劉陵搖頭,說:“不要擔心我的酒量,長安之中都無人能將我灌醉,又何況在這裡。我只是在想點事情……”
既然是想事,雲舒就不打擾了。
劉陵又突然說:“你酒量也不錯,看來以後可以多多找你喝酒了。”
雲舒呵呵笑了,她之前也沒發現,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酒量在最近的確是越來越好了。
到了劉陵住的官驛,劉陵留雲舒進去說話。劉陵一直心情不暢,現在肯找人說話,雲舒自然留下來陪她。
在她的房中,劉陵靠在榻上,揉著眉心,說:“我心中有事,一直想找人說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雲舒見她如此難以啟齒,寬慰道:“翁主心中有苦,說出來或覺得舒暢一些。”
劉陵望著跳躍的燈芯,說:“自從我不支援父王與朝中要員勾結,他待我就漸漸冷落,認為我終究是個女兒家,不足以成大事,任我怎麼勸也不止。雖然待我不如以前,但我始終是淮南翁主,在府中的日子也尚可,直到去年過年時……”
過年的時候?那時雲舒還給劉陵送過賀禮,並未聽她說過任何事情,不由得更加凝神了。
“過年時,府中突然收到衡山王府的一批禮單,我原以為父王肯定會把禮單盡數退還,不料他全收了下來,還備了一份厚禮送回衡山王府。當初劉爽來壽春求和時,父王都未給他留任何面子,緣何這次毫不猶豫的恢復了禮數往來?我心中很疑惑……”
聽劉陵這樣講,雲舒也很疑惑,但心中漸漸萌生了一個想法……
劉陵繼續講道:“……父王不告訴我原因,我就自己去查,因我在王府內還有些人手可用,查出了父王曾收到一封徐王后的信箋,我去書房將信箋找出,竟然發現這個女人為了王后之位,與父王做交易”
“她希望父王支援她登上王后之位,以此換來五萬擔糧食和十萬件兵器的支援”
“天吶”雲舒萬萬沒有料到,徐王后竟然有這麼大的權力她當時還只是一名姬妾,怎麼能提供那麼多關鍵物資做交易?
再一想想,雲舒卻有些明白了,徐王后敢做這麼妄為的事,只怕是衡山王默許的。
淮南王是衡山王的同胞長兄,在衡山王重新立後一事上,有絕對的發言權。但兩家互不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