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自己掛到墮落使徒的網路上一個人面對億萬人的精神海,不出倆鐘頭就該被放逐到虛空裡讀條復活了。
以深淵希靈為了發個**就敢把哈蘭全軍當成棄子的豪放手腕,我估計她很樂意用自己半個深淵帝國來換我一條命:這是個可以為戰果不惜一切代價的人。也正是因為對方的這種行事風格。才讓我們決定在網路上設定更多防線:單純以虛空生物的資訊擾動力來保護網路,恐怕擋不住深淵希靈那種不要命的精神。萬一她仗著自己人多衝過來,那我們就死犢子了……
至於七萬年前。到底是不是我逸散出去的虛空力量導致了墮落使徒以軍團為單位倖存至今,甚至是不是我間接促成了“墮落使徒”這個物種的誕生,這個話題十分尷尬,反正以冰蒂斯沒臉沒皮沒心沒肺的性格,她也沒好意思在這個話題上糾結。最終這事兒被珊多拉交給了參謀團和資料庫管理中心,讓他們從那些古老的記錄中(尤其是從十五天區繼承過來的、關於當年概念割裂和虛空生物開大拯救世界的記載)找找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雖然這事情很讓人壓抑,但反過來想想,假如此事當真那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塔維爾就這麼說了:“如果把虛空力量作為緩衝要素新增到墮落使徒的轉化過程中去,或許就能建立一個真正的‘轉化模型’,我們能以此確認墮落使徒的誕生機制,掌握了敵人是怎麼來的,就能更好地研究敵人是怎麼沒的。理論上是這樣。”
我們一直搞不明白墮落使徒的轉化細節,不知道他們是如何在深淵力量的作用下從一個神智正常的生物變成了現在這樣,塔維爾對此進行過多次理論模型級別的模擬,每次得到的轉化率都低於現實中墮落使徒的數量和強度,所以我一度認為這種轉化是無法用現有技術來解釋的,甚至不存在數學模型,但塔維爾以一個科學家的人格擔保,她認為世間萬物不存在數學模型之外的特例,我們只是沒有找到某個關鍵的引數:現在這個引數可能就是微量的虛空擾動。
“等這個模型建立之後,我們就能以軍團為單位地送墮落使徒回老家結婚了!”
在從影子城回來之後,珊多拉充滿期待滿面微笑地如此說道,她替敵人立flag毫不猶豫。
我坐在客廳裡發呆,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太雜,繞是以自己千錘百煉的神經,也覺得這一天太夢幻了點,所以現在我正忙於重建三觀。冰蒂斯仍然在我的靈魂裡卡著,那個女流氓現在已經連罵人的力氣都沒了,只能哼哼唧唧地抱怨。抱怨她的壞運氣,抱怨珊多拉等人折騰她的軀體。抱怨天氣,抱怨太陽的亮度。抱怨萬有引力,甚至抱怨我今天穿的衣服土氣……
“你應該注意形象,穿出國家領導人的氣質來,妾身建議你選一件黑色的連衣裙……”
我跟這個女流氓共生了大半天,已經心力交瘁:“……你閉嘴,求你了……”
“妾身無聊啊!你現在就是妾身的外殼啊!妾身才不要穿十五塊錢處理的襯衫和七匹孃的褲子啊!妾身要穿裙……”
我拿出殺手鐧:“你再廢話我去刮鬍子了啊。”
冰蒂斯想象一下以自己的視角刮鬍子是個什麼場面,頓時不吭聲了,我腦補她肯定哆嗦來著。
“咱倆得這麼卡多久?”冰蒂斯沉默了不到五分鐘,小心翼翼開口了。
“取決於這兩天我啥時候有空去神界。你覺得帝國這邊有幾個能解決神術失控問題的?”
冰蒂斯想了想我的日程表:要跟進先祖復活的事情,要招待幾千個三寸丁小客人,有一堆新武器研發計劃,要和哈蘭一起研究怎麼組建深淵世界,配合研究墮落使徒的轉化機制……她絕望地在我腦海中唱起了五音不全的八三版紅樓夢片尾曲——我很好奇她從哪聽到這個曲子的。
來自自己意識裡的聲音是沒法遮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