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轉,因緣際會結識了裴羨之,聊了半個時辰,他激動了,心說知己啊我和你真是相見恨晚啊,又誠邀知己到花府一聚,這才有了剛才那一幕。
“見過幾次。老熟人了。”裴公子眉眼一彎,舉了舉酒杯,“不來喝一杯?”段千隨聞此,心中霍地一動,似是窺見了冰山一角,也喊道:“頻頻表妹,來,來。”
花頻頻只得進了亭,喚了丫鬟斟酒,板著冷臉象徵性得飲了半口,便直愣愣坐著,也不說話。
段千隨一怔,有點納悶,又見氣氛凝了些,忙尋了個話頭:“頻頻表妹,昨夜睡得可好?”
問話間,裴公子坦然自若得給花頻頻斟了酒,她冰冷的眼神一閃,心說你神經了不成,真看不出我不想喝?嘴上回:“還好。”
“那就好。”段千隨低眼,撈起酒杯往嘴裡灌,掩飾了一下自己打量的眼神,心說這倆坐一起真心配一臉,裴兄氣質出眾,面相標緻,頻頻表妹出水芙蓉,姿容秀美,可他轉眼又想起了養在院裡的那崽,突然覺著好憂桑!
剛好裴公子抬眼,瞧見他神情愁苦,關懷道:“段兄,心裡有事?”
花頻頻對此不聞不問,一心一意充當背景板,段千隨瞥她一眼,斷定她不喜歡裴兄,笑著回:“無礙,只是想起了春闈之事,有些煩心罷了。”
裴公子眯眼,慵懶一笑,“不如去墨鴉閣轉轉?”
墨鴉閣是京城出了名的談詩作文的地方,每天聚集了一堆閒得發慌的讀書人,段千隨一個文痴,一聽自然高興,花頻頻便瞅準這個時機,找了個藉口,遁了。
之後幾日,花頻頻苦心琢磨如何整治那兩個死敵,阿萌小聚她們紛紛獻策,一時間笑笑院到處都充滿了陰謀論的氣息。
今日午後,謝府突然差了小廝來送信,花頻頻拆開瞧了兩眼,神色一怔,須臾,臉一白,踉蹌著奔了出去。
19。謝小榕懸樑自盡
謝小榕懸樑自盡
足足過了一個時辰,花頻頻才從謝大人的書房裡出來,她覺著很冷,蜷在衣袖裡的手指抖個不停,可一想到等會要見謝小榕,她又強行壓下心頭的震驚與心疼,隨著小廝去了謝府後院。
來的路上,她也想過了,即便這幾年京城有些人愛議論她們,可不過是流言,不搭理就成了,謝小榕何必和自己過不去?可當她下車,瞧見在府門口急得亂轉的謝大人,謝小榕她爹時,她突然明白了,謝小榕是太過內疚,捱不過去了。
走了一會兒路,入眼一排排玉蘭樹,謝小榕光著腳坐在樹枝上,粉紅衣裳嬌嫩可愛,她昂首望向天空,身子晃來晃去,口中似乎唸唸有詞。
樹下一溜的下人排排站眼巴巴瞧著,她晃一下,有膽小的丫鬟驚呼一聲,地上也鋪了厚厚的棉被,就怕她晃得太狠,一不小心掉了下來。
花頻頻仰臉,想問她懸樑自盡的感覺如何,可目光一觸及她脖子上猙獰的淤痕,心好似被紮了一下,揚聲問:“你不下來?”
謝小榕不晃了,安靜下來,眼神卻空洞得嚇人,她搖頭道:“我要坐在上面,看大白鵝飛。”
……不要和神經病計較!花頻頻在心中默唸三遍,淡淡道:“難不成他們沒告訴你?你坐的樹枝天天有鳥屎落在上面,你準備用自己擦樹?”
謝小榕:“……”
……最終她慢慢從樹上爬了下來。
想了上百種方法都沒讓謝小榕下來的下人們哭了,花小姐,你狠!
謝小榕倆腳一著地,就一蹦老遠,小臉紅撲撲,格外羞澀扭捏:“你好,花頻頻。”
……默了良久,花頻頻眯眼:“你過來,我保證不打你。”知足吧!起碼她還知道連名帶姓喊你!
謝小榕像極了受驚的小兔子:“……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