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瞬間佈滿了他身體的四周,幾乎形成了一件完全由火星組成的衣服完全將他包裹,按照他師傅教給他最強的防守陣線,一條條精密的組合。
但是當那一波短暫的亂流從他身上吹拂過之後,他驚訝地發現那件他用盡全力佈置的火衣再加上他本身的衣服已經全部消失了。力量幹竭的他,只覺得眼前一片金星閃耀,赤裸裸的身體往後倒了下去。
許凡依然堅強地站立著,但是臉色卻重新恢復到了之前的蒼白,眼睛裡充滿了血絲,他全身都在顫抖,手上的那柄青刃,如果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順著那上面的花紋,有的已經裂開了,而它本身似乎也在顫抖。
最安全的就是謝楊本人了,在那股亂流到達他身體的時候,雖然他身體內並沒有介力,而且他也根本不知道怎麼防守。但是對於聲音的控制是允耳器最根本的力量,雖然它無法直接對抗,但是隻是它用殘留在裡面最後的一點點力量佈置的一個聲音環向順暢帶,就足夠讓它和它的主任安然無恙。
謝楊上前一步,他很清楚許凡已經無法發揮他的力量了,而且身體本身的傷害也比他大。介力的過度使用讓他腳步微微地踉蹌,但是相比連動都不能動的許凡還是要強得多,他微微一笑,對許凡說:“看來你今天無法報仇了。”
許凡臉上的肌肉急速的抽搐了幾下,然後迅速地冷漠下去,他艱難張開嘴:“我再問你一遍,我叔叔到底是不是你殺的?如果是一個男人的話,就告訴我真實的答案。”
謝楊一愣,隨即說:“我從來都沒有否認過——你叔叔是我殺的,但是我之前根本沒想過要殺他,只是想他失去攻擊的能力而已。但是……”
許凡驀地打斷了謝楊的解釋:“還解釋什麼?我要你償命!”
謝楊本來還想說點什麼,但是許凡卻快速地從懷裡摸出一件物什,對準了他。謝楊悚然一驚,雖然許凡不能再用那柄青刃,但是卻不代表他連別的東西也不能用,那把從二叔那裡得來的槍對準了謝楊的額頭。
倉皇地後退幾步,謝楊責怪自己的大意,他知道一個擁有了能力的人感官將比普通人敏銳太多,槍幾乎隨著他腳步的移動而移動,他根本就躲不掉。而體內的介力已經枯竭,所以……
嘭!
沉悶的槍聲在夜空響起,在寂寥的公園內顯得格外響亮。敏感依舊的耳朵快速的計算著子彈的軌道,謝楊能清晰地聽到射來的速度與那恐怖的旋轉力量捻碎空氣的聲音。但是他的身體卻沒有那麼快的速度可供他躲避,冷汗瞬間從他腦門流了出來。
感靈在快速的跳動著,感受到威脅的它在無限的蔓延著它的虛實之間的領域,但是失去了介力的橋樑聯絡,這卻是顯得那麼無力。突然間,幾團凝聚在一起的類似與耳介的力量引起了它的注意,那些上次從老啟身體內吸收過來的一部分觸介,幾乎是在瞬間就被它吸收了進去,然後再快速地吐了出來,衝出謝楊的身體,在子彈將要到達的那個點凝聚起來。
一絲波紋從謝楊的額頭朝外盪漾開去,快速的將射來的子彈籠罩,在同一時刻,一顆子彈的雛形在他額頭形成,在距離不過一米的時候快速和射來的子彈對沖而去。那些被釋放出來的觸介並不強大,要擊碎射來的子彈,還顯得太弱小,但是要另它改變方向卻並不難。在相撞的那一刻,複製得並不堅實的子彈瞬間粉碎,而那顆卻因為這一撞偏向了一邊,在揚起了謝楊的一搓頭髮之後射進了泥土。
謝楊睜開眼睛摸了一把全是汗水的額頭,這才相信自己並沒有死。許凡的臉急速抽搐了幾下,剛想再次摳動扳機,卻對上了謝楊那雙鎮定自若的眼睛,他極端惱怒地叫了一聲,提著那柄青刃踉蹌著腳步朝遠處一步步的走去。
待他的背影完全消失之後,謝楊才一屁股坐到地上,他體內現在真的是一點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