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鬆弛下來的頹廢。他隨即吩咐唐初,清點傷亡人數,迅速就地休整。
此時卻聽夏步鋒在旁對南宮競說道:“你們都殺的痛快,王妃卻單命我不準硬拼,當真是不解氣!”
夜天凌心頭忽爾一動,猛的轉身:“王妃也來了嗎,她人在何處?”
夏步鋒微愣,看向衛長征,衛長征怔了怔,又看南宮競,南宮競見狀道:“王妃不是和你們在一起嗎?”
衛長征愕然:“王妃和史將軍一路,說是先與你會合再到雁涼,你難道沒有遇到他們?”
一種莫名的沉落感襲過夜天凌心底,他蹙眉問道:“他們多少人?”
衛長征道:“只有……不足三千。”
夜天凌本還以為卿塵是和天朝大軍在一起,聞言臉色陡然一變:“不足三千?”
十一亦吃了一驚:“他們現在何處?”
此話卻無人作答。
眾人都從方才的輕鬆中驚醒過來,冥執更是抓住衛長征質問:“我帶兄弟們跟隨四殿下,不是說了讓你保護好王妃嗎?怎麼現在不見了人?!”
當時情況緊急,衛長征奉命離開卿塵身邊是迫不得已,眼下心中懊悔至極:“殿下……我……”
夜天凌眸底盡是驚怒,不及多言,返身便撈馬韁,十一及時阻止他:“四哥!你去哪兒?”
夜天凌被他一攔,心中驀然冷靜下來,立在風馳之前片刻,狠狠的將馬韁一摔,一時沉默。
大軍未至,突厥重兵壓城,雙方兵力懸殊,此時雁涼城單是防守已然吃力,遑論其他。
十一道:“四哥先彆著急,史仲侯身經百戰,不是魯莽之人,他必不會帶三千人去和敵人衝突,卿塵既和他在一起,未必會出什麼事。”
夜天凌一時關心則亂,強自壓下心中莫名的焦躁,沉聲吩咐:“長征,你同冥執帶身手好的兄弟們設法暗中出城,我給你們兩個時辰,務必找到王妃他們人在何處!”
突厥大軍因尚未摸清雁涼城中情況,只是屯兵圍城,暫時未曾發起進攻。
夜天凌與十一登上城頭,長天萬里烏雲欲墜,破曙的天光壓抑在陰雲之後,力不從心的透露出些許亮色,放眼望去,盡是密密陣列的突厥鐵騎,黑壓壓旌旗遍野。虞夙同東突厥始羅可汗、西突厥射護可汗一併親臨陣前,正遙遙指點雁涼,商討該如何行事。
此時的雁涼城看起來防守鬆懈,似乎唾手可得,但突厥與虞夙卻都對夜天凌顧慮甚深,一時間不敢貪功冒進。
夜天凌冷眼看著突厥大軍,神情倨傲,長風揚起玄色披風襯得他身形清拔如劍,不動聲色的冷然中,隱約散發出一種攝人的殺氣。
他與眼前幾人並非第一次交鋒對峙,深知其稟性,此時故意示弱,反虛為實,算準了對手不會輕易發起進攻,從容佈置。但虞夙竟能將分裂多年的東、西突厥籠絡一處,借得大軍,卻不知用了什麼手段,或是許了突厥什麼條件,想至此處,夜天凌深邃的眼中掠過一道無聲的鋒芒。
十一俊朗眉眼亦透出幾分凝重,卻出言寬慰道:“四哥且先寬心,卿塵是個聰明人,當知如何自保。”話雖如此說,心裡總惴惴不安,倘真有萬一,後果不堪設想。
“她是糊塗!”夜天凌聲音一時帶著絲怒意:“竟敢如此冒險,她若有意外,我……”
一句話斷在眼前,她若有意外,只要一想,自來那份沉如淵海的冷靜便蕩然無存,再說什麼也無益。
夜天凌微抿的唇角泛著冷凝,淡淡清寂的眸中,三十萬勁敵如若無物,然心底卻波濤洶湧。
一個多時辰過去,幾個隨衛長征出城的侍衛先行回城,幾人匆匆趕至夜天凌身後,互相看了看,躊躇不言。
夜天凌回頭看去,十一問道:“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