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她道:“既然離開了,他是該離得遠一點兒,他沒問老主人葬在什麼地方麼?”紫膛臉老者道:“問了,三少爺召老奴出來,為的就是這個。” 她道:“你告訴他了麼?”紫膛臉老者道:“老奴說了,老奴認為應該告訴三少爺。”
她點了點頭道:“是應該告訴三少爺。”
她點了點頭.又接著說道:“是應該告訴他,也該讓他盡一份人子之孝。他……他好麼?是不是還是老樣子?”
紫膛臉老者道:“三少爺比當年在家的時候瘦多了,人也顯得老氣,而且昨兒晚上喝了不少酒。”
她嬌軀泛起了顫抖,美目中晶瑩亮光一閃,她很快地轉過身去,道:“歲月不饒人,焉得不老?咱們回去吧!莊裡還等著咱們吃飯呢。”
紫膛臉老者恭應一聲道:“少夫人,大少爺怎麼……”
她道:“大少爺聽說三少爺回來了,人一激動就暈了過去,醒是已經醒了,他要來,可是我沒讓他來。”
掀開轎簾進了軟轎。
紫膛臉老者一欠身道:“容老奴開道。”
出草棚往衚衕那一頭行去。
軟轎跟在紫膛臉老者身後,很快地消失在衚衕那一頭的夜色裡。
對街另有條衚衕,那條衚衕口沒人設攤兒,沒燈,所以要比這條衚衕黑暗得多。
那條衚衕口響起了一陣似乎忍了很久的劇烈咳嗽,從那黑暗的衚衕口兒走出了個人,是卓慕秋。
賣酒漢子怔了一怔,望望衚衕的那一頭,再看看從對街衚衕裡走出來的卓慕秋,揚手要叫。
可是卓慕秋似乎沒看見他揚手,出了衚衕之後就順著大街走了。
今晚上他酒是喝得太多了。
剛才人在棚子裡不覺得。
如今被寒風一刮,只覺得酒在往上湧,頭也昏昏然的。
他只想趕快找個地方躺會兒,要不然他非倒在這寒夜無人的大街上不可。
在這時候,他覺得那原本就苦的酒更苦。
苦得讓他的心都揪成了一團。
咳嗽本來差不多好了,可是經酒這麼一刺激,卻又犯了,似乎比原來還重些。
刀兒般的寒風,迎面一陣陣的吹。
吹在臉上生疼,酒也越湧越厲害。
頭昏,眼迷糊,迷迷糊糊中,他覺得前面不遠處站著個人。
他看不清楚,只看見那是個黑影。
凝目用力看了看,仍是看不清楚。
儘管看不清楚,可是他知道那是個人,那個人渾身充滿煞氣,而且煞氣外透,卓慕秋老遠就感覺到了。
他停了步,他知道他腦中昏昏,渾身乏力,連眼都睜不開了,這種情形不宜再往前走,不宜再接近那人。
他站在離那人約莫兩丈處,他迎著風,那人揹著風。夜色太濃,他看不見那人的臉,要不是地上有雪,那人是一身黑衣,奇'…'書'…'網恐怕連那人的身影都看不見。
他竭力讓自己站穩,任憑風吹,任憑酒湧,他不動一動。他不能讓人看出他現在的處境無力打鬥,甚至不堪一擊。
可是那個人動了,他的腿跟腳動了,往這邊走了過來,每一步都很緩慢,每一步都很沉重。
近了些,卓慕秋看清晰了些,那是個身高跟自己差不多的黑衣人,一身黑衣很寬大,似乎不是他的,根本就不合身。
很少人穿不合身的衣裳,尤其是這種人。
卓慕秋知道,那人是故意掩飾自己的身材。
他為什麼掩飾自己的身材,那是因為怕自己從身材上去辨認他,或者是以後再見著。
可是卓慕秋仍看不見他的臉,只覺他的臉比那濃濃的夜色還要黑,似乎是用什麼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