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聲,也不理會阿史那瑟羅臉上的怒氣,自顧自地撥馬向著軍陣中衝去。
乙毗拔奪並不是瞎子,索格索斯在唐軍與阿史那瑟羅所部之間的來來往往他全都看在了眼中,雖不清楚這兩個老傢伙在搗鼓些什麼,可心裡卻起了提防之心,心中早已萌生了退意,此時正在跟一起子手下將領商議著如何退兵之事,一聽說阿史那瑟羅孤身前來,不由地疑從心起,走出軍陣看了看遠處的阿史那瑟羅,皺著眉頭想了想,還是領著一起子親信將領縱馬迎了出來,待得到了近前,乙毗拔奪鐵青著臉,斜了阿史那瑟羅一眼道:“大帥此來何意?該不會是來告知末將爾已降了唐軍罷。”
阿史那瑟羅原本是乙毗咄陸可汗的心腹之將,若不是因米國之事鬧得不愉快的話,也不至於落到受打壓的下場,對於可汗的幾個兒子都熟悉得很,更因著阿史那瑟羅支援乙毗拔奪之弟乙毗成熙之故,與乙毗拔奪之間沒少發生爭執,對乙毗拔奪的心性極為了解,知道此人看起來粗豪,其實心中溝壑不少,自是明白自個兒與索格索斯之間的會面瞞不過乙毗拔奪的眼,也知道乙毗拔奪必定已猜出了老營失守之事,更清楚此時乙毗拔奪已打算撤退了,不過阿史那瑟羅卻不想眼巴巴地看著乙毗拔奪就此溜走,留下個天大的隱患,此時聽乙毗拔奪如此說法,也不著惱,只是苦笑著聳了下肩頭道:“大殿下說笑了,某此來是有要事與殿下商議,唉,老夫無能,唐軍已攻破了老夫的老營,如今老夫方寸已亂,還請大殿下為老夫作主。”
“嗯?”乙毗拔奪沒想到阿史那瑟羅如此坦白地就將此事說了出來,頓時愣了一下,疑惑地掃了阿史那瑟羅一眼,沉吟了好一陣子之後,這才開口道:“唐軍有何要求?”
阿史那瑟羅臉上露出痛苦之色,臉皮子抽搐著道:“好叫殿下得知,唐人拿住了某之老小,要挾我部放下武器,投誠大唐,想某乃可汗親信之將,如何能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再者,越王其人兇殘至極,濫殺我草原部族,某便是降了,只怕也是白白送命,某又豈能降之,只是……,唉,只是某之族人如今……,哎!若是大殿下能出手助某一臂之力,某有把握救出族人之餘,全殲安西唐軍於此地,若如是,大殿下之恩,某自當銘刻在心,容某後報便是了。”
阿史那瑟羅手中不僅僅是握有兩大部落,其在汗庭中的威望更是高的嚇人,畢竟西突厥頭號戰將的名頭可不是吹出來的,那是無數戰功堆積而成的,在諸部落中的人脈也雄厚得很,雖說眼下受到排擠,卻焉知其不會重新得到可汗的寵信,若是能將其籠絡在手,對於乙毗拔奪的奪嫡大事來說,那可是件大好事來著,說實在的,此次乙毗拔奪之所以會請命前來督戰,原本也有著趁機拉攏阿史那瑟羅的用心在內,只不過幾番派人試探都沒個結果,這才令乙毗拔奪往死裡坑阿史那瑟羅,此時聽得阿史那瑟羅親口說出要報效自己的話頭,卻也由不得乙毗拔奪不動心了,不過乙毗拔奪畢竟不是初出茅廬的莽撞之輩,並不是完全相信阿史那瑟羅之言,待得聽完了阿史那瑟羅的懇求,卻並沒有立刻表態,而是眯縫著眼,瞅著阿史那瑟羅,死活不開腔,良久之後,才緩緩地開口道:“大帥客氣了,要末將如何幫忙,還請先說出來聽聽罷,若是能成,末將倒是可以一試。”
“如此就多謝大殿下了。”阿史那瑟羅臉上露出了感激的神色,很是恭敬地抱拳行了個禮,但卻並沒有立刻開口說出個道道來,而是目視著乙毗拔奪身後的諸將。
“爾等退下。”乙毗拔奪愣了一下,會意了過來,一揮手將手下眾將揮退,盯了阿史那瑟羅一眼道:“大帥可以說了罷。”
“好。”阿史那瑟羅也沒再多客套,縱馬緩步向前,與乙毗拔奪走了個並肩,湊在其耳邊低聲地述說了一番,聽得乙毗拔奪連連點頭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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