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著實不怎麼美妙的,這明擺著就是李治想要向魏王一方頂樑柱劉洎開刀了罷,老蕭同志雖一向瞧不起出身微寒的劉洎,可老蕭同志更不願平白無故地被李治當成槍來使,這不,諸遂良的話音剛落,蕭瑀的臉立馬就板了起來,冷哼了一聲道:“此事交由大理寺按例辦理即可,何須殿下如此費心?”
蕭瑀的話著實算不得客氣,嚴格說來,甚至有些子忤逆的意味在內,不過李治卻是一點都不在意,並非發火,而是苦笑了一下道:“蕭中書說得是,只是……唉,本宮也是怕啊。”
蕭瑀聽李治如此說法,登時便是一愣,而後語帶不悅地說道:“怕?有甚事能礙著殿下的?老臣倒是奇怪了。”
很顯然,李治等的就是蕭瑀問出這個問題,這不,蕭瑀話音才剛落,李治便立馬介面道:“好叫蕭中書知曉,父皇臨出征前,曾召劉侍中議事,有言曰:‘我今遠征,爾輔太子,安危所寄,宜深識我意。’劉侍中對曰:‘願陛下無憂,大臣有罪者,臣謹即行誅。’父皇以其言妄發,頗怪之,戒曰:‘卿性疏而太健,必以此敗,深宜慎之!’然,劉侍中竟不答,其言也怪,其行亦誕,今劉侍中之子涉案,本宮恐其暴起發難,實難安心矣。”
蕭瑀素來瞧不起劉洎,自負身世、才幹、官爵皆在劉洎之上,然此番李世民竟以劉洎為首輔大臣,本就不滿於心,此時一聽劉洎竟敢發此等狂言,頓時氣得臉色發青,霍然而起道:“竟有此事,老匹夫可惡!有老夫在,安能容彼放肆如此!”
一見蕭瑀已然上了鉤,李治與諸遂良互視了一眼,剛想著再多挑唆幾句,也好將老蕭同志那燥性子徹底撩撥起來,也好讓其去跟劉洎打擂臺,可就在此時,卻見一名小宦官滿臉子惶急之色地衝了進來,頓時將李治正要挑起的話頭給打斷了,氣得李治臉色鐵青,恨不得飛起一腳將那名不識時務的小宦官踹死,黑著臉喝道:“何事?說!”
李治一向都是懦弱的性子,甚少有大發雷霆的時候,東宮這些小宦官們還真沒見過李治如此發作的模樣,那名小宦官登時就被嚇得渾身一個哆嗦,結結巴巴地開口解釋道:“稟、稟殿下、下,劉侍中、中與大、大理寺卿、卿孫、孫大人在、在宮門外求見殿下。”
“什麼?”李治一聽頓時愣住了,眼珠子轉了轉,愣是想不明白這老哥倆個連決來東宮的用意何在,一時間有些子心慌意亂起來,生恐孫伏伽這是跟劉洎聯手翻案來了,臉色頓時慘白了起來,眼睛卻不由自主地看向了站在一旁的諸遂良,內中滿是求助之意。
阿斗!諸遂良見李治如此懦弱,忍不住在心裡頭暗罵了一聲,略一沉吟,已然判斷出劉、孫倆人只怕該是鬧翻了,這是要來打御前官司了——諸遂良跟劉、孫這兩位都共事了多年,自是知曉這兩位朝中大佬都是剛直之人,兩下里撞在了一起,一準是話不投機的多,十有**是吵翻了罷,當然了,這只是諸遂良自個兒的推測,雖有一定的把握,不過諸遂良為人圓滑,卻不願就此將話說得太死,只是躬了躬身子道:“殿下,二位大人既然來了,那就見見也好。”
李治遲疑著沒敢應允,倒是先前被劉洎那番狂悖之言氣得不輕的蕭瑀沉著臉道:“讓那廝進來,老夫倒要看看這老匹夫是如何行誅的,去,還不快去通傳!”
得,李治這個東宮太子都還沒開口呢,蕭瑀這就喧賓奪主地發了話,這麼個做法說輕了是狂傲不遜,說重了的話就是逾越之罪,然則李治這會兒正自心慌意亂,哪有閒心去計較蕭瑀的大不敬,眼瞅著兩位輔政大臣都說可以接見,李治猶豫了一下,還是咬著牙下了最大的決心,揮了下手,對著那名無所適從的小宦官喝了聲:“還不快去傳,作死麼?”
“啊,是,是,是。”那名小宦官眼瞅著殿中的氣氛不對,嚇得直打顫,一迭聲地應著是,幾乎是連滾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