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嗷嗷……”
莫莫拍著手笑得前仰後合:“真的好可愛!”
那澤沒有接話,莫莫轉過頭,發現那澤臉上的笑容中憧憬帶著憂傷,莫莫趴到他懷裡,仰著頭:“在想什麼,告訴我,我想聽。”
那澤低下頭,雙手擁住她:“好。”
“小時候,糊糊也是這樣帶你的,對不對?”
“嗯,她是母親大人執意留下的,她照顧我,陪著我長大,是我唯一的朋友。”那澤撫摸著莫莫的頭髮,聲音有些沙啞。
“你沒有見過你的母親嗎?”
“你想見嗎,我帶你見她,好不好?”那澤低頭問她。
“喔,好。”
那澤笑了起來,原本的悲傷沖淡了不少,擁著她進了客廳,拉起所有的窗簾,示意莫莫和他一起做到沙發上,神秘的眨眨演,然後抓過莫莫的手,放在胸口,嘴唇微動。莫莫虔誠的仰望著他專注的面孔,此刻的他看起來很安詳,慢慢的她感覺到掌心下的跳動,一下、兩下、三下……
隨著那跳動,房間裡漸漸浮現出一個個淡淡的銀色光點,像夏日的飛舞著螢火蟲,緩緩凝結成一個聖潔的女子,莫莫不知該如何描述她的容貌,那淡淡的笑意讓人可以忽略表象,凝視著她,有一種對生命的感動。
“這是母親大人死前給我加持的祝福,當我想念的時候,就可以看到她。”那澤不知何時轉過頭,對莫莫溫柔的解釋道。
“她,”莫莫想不到形容詞來形容,半天才憋出一個形容詞,“很美好。”
那澤嘴角微微牽起,露出的卻是苦澀的笑容:“可是,我的出生給她帶來的只有詛咒。”
莫莫抬起頭,知道這是那澤心底的傷疤,她摟住那澤的腰,把臉埋在他懷裡:“不會,那澤,不會的。”
“父親大人他,很愛我的母親,但在我面前很少提及她,自我成年,我們再也沒有見面。
他們的婚姻,經歷了很多磨難,可是我的出現打破了曾經微妙的平衡。聖誕節,天使們歡樂的節日,她生下我,走了,他們說,他們說——”
那澤渾身抑制不住的抖動,莫莫抬起頭望向他,用手掩住他的嘴,他卻抓開繼續說道:“他們說,是我吸乾了她的血液,我是殺害親身母親的惡魔,教皇甚至因此對世人宣稱血族的邪惡,開始了對血族的瘋狂清洗。
莫莫,我害了很多人,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你知道嗎,都是我的錯……”
莫莫抱住那澤的頭抵在胸口,此時的他是從未有過的脆弱,輕拍著他的肩膀,想到了初次進孤兒院的那個夜晚,院長的話,她也曾有過這樣的痛楚:“聽我說,不是你的錯,你沒有錯,你根本沒有做任何事,怎麼會錯?你的出生不是你能控制的,血族不是你清洗的,母親的死更不是你選擇的。
你不是說,她走之前還給了你祝福,讓精靈照顧你嗎?你的母親很偉大,她預料到了一切,選擇你的生命,你可以感激,可以悲傷,但不可以愧疚,不可以說都是你的錯,明白嗎?”
“那是誰的錯?”
莫莫望著逐漸消散的光影,那個聖潔的女子面孔已經開始模糊:“也許,也許誰都沒有錯,只是加減乘除之後,答案的錯。”
“是這樣……”那澤的迷茫的回道,長久以來深埋於心底的傷痛,原來,可以化解的麼?
“對,是這樣。”莫莫學著那澤安慰自己的樣子,用下巴蹭蹭那澤的頭,伸出手去摸他的頭髮。
兩個人就這樣安靜的抱在一起,嬰兒房裡傳來寶寶的小呼嚕聲和糊糊在數水果糖的自言自語,天真的嗓音讓人溫暖。
許久,那澤動了動,抬起頭,狹長的眼睛有一絲笑意:“我還從來沒被人抱過,你是第一個,小時候總被糊糊託著走來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