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並不似以前那麼順從了。”
丁文長點點頭,“甚至皇后也知道太后發現了這點,所以她們如今是面和心不合,各有各的算盤。”
“所以你就利用了這點?”
丁文長再次點頭,略帶不安地說:“或許你會覺得我這麼做有些卑鄙,但事到如今,只有她們才能保證我們的婚禮如期舉行。”
宋舞霞可沒有什麼忠君“愛國愛過”的思想。對她來說,鄭晟睿這樣的皇帝還不如直接推翻,讓有能力的人來治國。她相信,丁文長所謂的“買賣”,主旨一定逃不過皇位之爭,因此笑道:“恐怕,以你的標準,我的想法或許比你卑鄙千萬倍。”
“哦?”丁文長側目。
“我也沒什麼好瞞你的。那天,我想殺了皇帝雖然是一時衝動,但事實上,我早就不希望他當這個皇帝了。先不說他是如何用不堪的手段逼迫我的,你也看到了,他是如何處理江南來的流民的,還有那些吃不飽穿不暖的農民。他作為皇帝,不想著如何讓大家過上好日子,卻時時念著出兵打仗,侵略他人。在朝堂上,帝王心術雖免不了算計、利用朝臣,可縱觀過去,有哪位明君是如此這般逼迫、迫害朝臣的?我要是馮繼凱,早就用武力逼他退位了。”
聽宋舞霞說得義憤填膺,又一副賭氣的模樣,丁文長搖頭嘆道:“哪有你想得這麼容易。”
“不是不容易,而是他們都不想。”
丁文長沒有回應。馮繼凱真的不想嗎?別忘了馮妃是有兒子的。至於陸家,皇后生的兒子本就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而宋維德呢,他巴不得宋墨黛能生下兒子。據他父親所言,雖然宋維善的某些手段令人無法苟同,但真正無私地為百姓的,唯有他一人。
丁文長與宋維善雖有嶽婿之名,但因為婚事來得突然,他壓根就沒見過他。在他的印象中,雖然很多人尊他為師,唯他馬首是瞻,但很多時候,他也是非常冷血、殘酷的。
宋舞霞見丁文長低頭不語,以為他不贊同自己的想法,訕訕地說:“其實我就是這麼隨便一說,反正誰當皇帝都與我無關,只要不是你就行了。”
丁文長輕笑。他知道,她說這話不過是因為皇帝有後宮三千,而她是個醋罈子。在他看來,他雖能按她的要求尊重她,儘量事事都與她商議,但她畢竟是女人,女人是不該涉及政治的。他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接著之前的話說道:“不管太后的真正目的是什麼,縱觀整個皇室宗親,大皇子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因此,皇后得了暗示,便派人婉轉地試探了我,而我答應了她,會為大皇子造勢,條件是,就我們的婚事,在必要的時候她必須站在我們這邊。”
丁文長對於逼鄭晟睿退位的事不表態,宋舞霞有些失望。但轉念想想,他畢竟是土生土長的本土人,不是那麼容易改變觀念的,因此她只能命令自己按捺下各種情緒。“然後呢?”她追問。她記得丁文長一開始說的是“一個買賣”,而且買賣涉及太后。
“宮裡的事,沒什麼能瞞過太后,這次當然也不例外。”丁文長繼續陳述:“太后很快就知道皇后派人找過我。或者說,太后一早就知道,是我引得皇后派人去找我。第一次,她並沒明確地表示什麼,只是暗示,對我們的婚事,我應該求她,而不是皇后。”
“所以你只是利用皇后,一開始的目標就是太后?”見丁文長點頭,宋舞霞皺眉,說道:“你這樣設計太后,萬一被她識破……你這根本是與虎謀皮。”她一臉擔憂,雖然一直知道太后挺喜歡丁文長的,但她可沒忘記武則天是怎麼對付自己的丈夫和兒子的。
有頭髮的,誰想當癩痢。幾年前,丁文長對太后十分敬重,覺得她為人十分不錯。但近期發生的事,特別是宋舞霞回京之後,他的“敬”已經變成了“畏”。如果有其他辦法,他當然不會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