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兒子,而似一個物件。
趙思明也察覺到了趙閔的目光,他點了點頭,而後背手離去,多年的經驗告訴趙閔,他這桂花糕是吃不到了。
王府很大,很冷清,當小姑娘用手帕將桂花糕拿出來的時候,門外就已不見了人影,她心裡頭有些難過,想了想,卻又將桂花糕收了起來,“沒關係,晚點熱一熱還能吃的。”
而這時的趙閔在書房裡。
隔著張梨花木的桌子,他只能瞧見趙思明的後背。
一張軍人的後背,堅毅的,挺直的,傷疤從頸子口泛出來,像百腿的蜈蚣,十分猙獰。
趙閔沉默著,他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多說話,趙思明也向來不喜歡他多說話,舌頭長著,只要能為他傳遞訊息便足夠了。
“剛回來?”趙思明問。
“是。”
“發現什麼了嗎?”
趙閔猶豫了一下,他的猶豫,卻教趙思明瞧出了破綻,“怎麼,有何事不能同我說?”
有殺氣,冰冷拂面,卻遠不如心裡來的淒寒。
趙閔搖了搖頭,苦笑道:“孩兒與人動武了。”
“贏了?”趙思明又問,他不止一次的試探過趙閔的武功,雖心知雙方各有保留,但而今江湖裡,能和趙閔交手上十招的已是鮮有高手。
“不曾……平局。”
“喔?”趙思明對這個回答卻也並不驚訝,趙閔極少用盡全力,對他而言,平局才是最好的掩飾,既能測出對方的實力,又能卸除心防,倘若還有下一次,便贏得簡單了。
但趙思明不知道的是,卜知坊裡那一戰,趙閔雖不至於竭盡全力,卻也並無保留,他沒有這個機會。
“和你動手的是洛江流還是蕭子衿?”
“……洛葉,卜知坊的看門人。”
當初趙閔這一去,雖是主要留意蕭子衿與洛江流二人,但其實更要確定洛葉的身份。
無雙府裡遞過來的那封信,雖然沒能保住胡汝名的性命,卻讓趙思明對這名不見經傳的小丫頭上了心。“洛”這個姓氏對趙思明而言,是一塊禁區,寧可殺錯,絕不放過。
“她與洛江流的確是兄妹。”
趙閔這話說的十分篤定。
“那就是了,當年完顏北果然帶出了兩個孩子。”趙思明的手放在桌面上,這一用力,桌板應聲而落,竟呈一個完好的手掌形,內力之純之精,由此可見一斑。
“我想要的東西必然在這兩個人的身上。”
方才還殺性畢露的人這時回過身來,他微笑著伸手,想要搭上趙閔的肩膀,趙閔後退半步,不著痕跡的避開了。
“父親,孩兒會盡力融入他們,請您無須擔心。”
趙閔的態度是溫順恭謹的,讓人找不出半點的破綻,但趙思明的心裡仍是不由自主的防範這個兒子,他同他的母親一樣,心思縝密難猜,當年吃過一次的虧,趙思明便立誓,絕不會再輸一次。
“父親,若沒有其他吩咐,孩兒便退下了。”
“等等……”趙思明叫住他,“把蕭子衿與洛江流在卜知坊安身的訊息放出去,教整個臨安……不,整個江湖都知道。”
“是。”
趙閔領了任務,便連夜撒網布線,直到凌晨才得以片刻喘息,他撐著頭,面對著一張張快馬飛鴿傳出去的畫像發呆。
為他駕車馬的年輕人推門而入,燭蠟隨著動靜,滴了一點凝固在紙上,這才將他自神遊當中喚回。
“小白……”趙閔笑了笑,“你怎麼來了?”
“小姐昨天一直在等你。”梓白很無奈,他知道趙閔的性子,一旦沉迷進任務裡,便將其他事盡數忘個乾淨。
“啊!糟了!”
趙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