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司馬恪一撩袍擺,已然跪倒在地,“臣弟見過皇兄皇嫂,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陳妃娘娘千歲吉祥。”
陳妃娘娘?不是陳霞?
不過,都姓陳……
朱可可雖然還沒想通,但她素來有眼力見,見狀趕緊也跪了下去,依葫蘆畫瓢地叫了一通,只是跪下時,又扯著了傷口,痛得臉色發白。
“十一王妃看上去似乎不舒服。”下座的陳妃娘娘關切地說。
她的聲音也很好聽,聲如其人,好像一縷春天的風,吹得人身心皆暖,恨不得睡在她的聲音裡。
朱可可正想低聲問問司馬恪有沒有這個感覺,低頭一扭,卻發現司馬恪的表情很是奇怪,又似欣喜,又似失落,那種糅合了悵然與溫情的表情,讓朱可可莫名地想起了從前在詩經裡讀過的一句話。
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她眨眨眼,抬起頭又定定地看了陳妃娘娘一眼:她看上去年紀也不大,二十二三歲的樣子,比司馬恪大不了幾歲,當然,不排除後宮女人能保養,實際年齡與自身年齡相差太多的情況。眉眼溫潤,流淌著如清泉般潺潺湧動的母愛。這是一個極有女人味的女人,像情人,像母親,像姐姐。
聽說司馬恪的母親很早就過世了,說不定那丫的有戀母情結……
朱可可到底前世的電視劇看多了,譬如大玉兒和多爾袞什麼的,一見陳妃娘娘如此樣貌,司馬恪又如此德行,早已猜到了七七八八,心中不禁大樂:敢情司馬恪暗戀自己的皇嫂啊,過癮,真過癮。
“聽說昨日十一弟遇刺,不知可傷了沒有,有沒有查到是什麼人做的?”既然說起朱可可的傷,司馬逍也很自然地過渡道遇刺的事情上。
只是,他似乎忘記了說‘平身’二字。
所以,司馬恪和朱可可,還得老老實實地跪在原地。
司馬恪還好,總之習慣了,朱可可卻是在不習慣向別人下跪,身體像扭股糖一樣,扭來扭去。
“不知道是什麼人,大概是什麼山賊想劫財吧。”司馬恪早已收起了最初的枉然,抬頭迷茫地說,“臣弟是在想不通哪裡會得罪人。”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一雙勾人魂魄的桃花眼純潔地望著司馬逍,那麼清澈無辜,似能一眼望到底,讓人由不得不信他。
司馬逍對他這雙眼睛是最沒有抵抗力的,見狀也只是自斂了斂神,暗道:難道真是朕多心了?十一弟果然只是一個迷戀煙花紅塵的紈絝子弟?
“也怪我不懂事,那天帶了一大包銀子,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就放在了桌上,這才引得賊人見財起意,連累王爺……”朱可可聽司馬恪的回答,也知道他在刻意裝傻隱瞞,她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可是此時此刻,她是他的妻,所以,總得幫他。
司馬恪倒沒想到朱可可會突然幫自己開口,頗為詫異地看了她一眼。
朱可可卻衝他擠了擠眼,手放在膝蓋上,擺了一個“V”形。
當然,這個形狀司馬恪根本看不懂。
不過沒關係,她的笑已讓他釋然。
“以後要多注意安全,王爺天皇貴胄,倘若傷了,該如何是好?”陳妃娘娘擔憂地看了司馬恪一眼,那眼神自然親切,果然是一副慈母的派頭。
司馬恪被她的目光一掃,神色愈加不自然了,薄唇輕抿,彷彿用了極大的力氣,才忍住心中洶湧的暗潮。
有姦情啊有姦情,朱可可在一旁偷偷地樂。
“對了,弟妹有傷,先起身吧。”司馬逍的疑慮稍微淡了些,此刻也不讓他們繼續跪著了。
朱可可撇撇嘴,跟著司馬恪謝了恩,被宮女引到左邊的位置上坐定。
在坐下之前,司馬恪很自然地挪了挪椅子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