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宗一行的會議,身心疲倦。這次臧宗之行,非她所願,但身為水月境最具潛力的後起之秀,參與諸多大事乃是她的分內之事。
送走了門內的前輩長老,青雨正要回自己的臥榻休息。然而剛穿過迴廊,道旁的花卉諸如鶴望蘭木芙蓉之類還微含露珠,而且此刻月朗風清,青雨望見這一幕似乎深深勾起了心底的情緒,遂停下步子站在院內,折下一枝蘭花,看著眼前的蘭花愣愣出神。
在她的模糊的記憶中,似乎有一道身影始終徘徊在她的腦際,但她每每想去觸碰那禁忌時,那水幕便悄然散去,因此常常夜深夢醒時,總是充滿了害怕,哪怕天資再高,心底都在害怕著那夢境內的世界。似乎自己的一片記憶被人挖了去,自己想尋覓回來,卻是束手無策。
我,到底是誰?那人,又是誰?
她常這樣問著自己。
滴答,一滴露珠從鶴望蘭上滑下,落入香潤的培土中。迴廊的那頭傳來一陣腳步聲,青雨方才警覺的朝那望了過去。但卻是看到從幽暗中緩緩走出一名女子,那女子容貌姣好,雖稱不上絕色,但也是極美的。況且她的身上的隱隱有一股出塵的氣質,怡然而沁鼻。不過那女子的衣著卻是極為怪異,一身深灰色的遊俠服飾,前胸束的很緊,並且雲發都盡數挽起,在後腦做了一個髻,像極了男子的馬尾,整個人這般看起來,實在跟男子一般無二。
更奇怪的是,這裝扮怪異的女子見了她之後,先是一怔,進而流露出複雜的神色。頓了頓,便從自己的身邊穿過,朝內院走去。
青雨見到這人的第一眼,便感覺極為怪異,似乎自己熟識她一般,但又從未見過面。青雨愣愣望著那女子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了內院的拱門後,久久不曾說話,甚至連手中的蘭花不知什麼時候掉落在地都不曾知曉。
……
迂迴而過內院的拱門,墨如軒極為不舒適的扯了扯身上的遊俠衣飾。攸地,他喟然一嘆,似乎想起適才竟是碰上了青雨,頓時意興闌珊。對於青雨,墨如軒打從心底當成了妹妹一樣呵護,奈何不知怎地,青雨似乎忘卻了小時候的事,不過既然她都忘了自己,那自己何必再去將記憶拾起,也就這樣罷了吧。
墨如軒的情緒忽上忽下,片刻後才定了定神,徑直開啟一間廂房走了進去。
廂房的臥榻上正躺著熟睡的木凝煙,此刻木凝煙的身上再無多餘的傷口,原先屬於木凝煙的魂魄也和身體完全契合,至於體內深處的狂暴之力,似乎消逝的無影無蹤了,這一點倒是讓墨如軒安定了不少。從落難山回來,墨如軒就小心的以蠶音的靈力為木凝煙修復傷口,一日下來已經完全康復了,接下來就等木凝煙從睡夢中清醒過來。
端起桌前熬好的靈藥湯,墨如軒在木凝煙身旁坐下,嘆氣道:“早知當初我就不該讓你一起來的,誰知道你竟然會出現在那裡。不過唯一欣慰的是,這次你體內的那股力量完全消逝了,再不擔心你會突然狂暴起來,神智頓失了。”
將木凝煙的身子輕輕扶到自己的胸膛前,墨如軒便小心翼翼的將勺內的藥湯吹涼,放入了她的櫻紅小嘴內。似乎身體變成了女兒身,對於這種事的羞煞倒是減輕了不少。
藥湯下嚥,頓失引來了木凝煙的一陣輕咳,她的手緊緊抓著墨如軒的衣袖,似乎在睡夢中夢見了不好的東西。墨如軒輕輕嘆息,又餵了她幾口,便輕輕將她在床上安放好。
不過當他剛要起身將藥湯放回桌子上時,忽然覺得身後一緊,卻是木凝煙的青劍抵住了他的後背。而此刻,木凝煙竟是睜著眼睛警惕的望著墨如軒。
“你醒了。”
墨如軒站立不動,溫言說道。似乎早已預料到了木凝煙如臨大敵的舉動。
木凝煙身子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