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楊帆不可思議的伸手戳了戳自己,確定陳父說的是她,而不是旁人。
“當然好了,像你這樣樸素踏實的女孩子,最適合做軍嫂。”
“軍嫂?”
楊帆不懂陳父的意思,他卻瞧著楊帆甚是滿意的說:“戎容那樣花枝招展的女孩子,渺路的母親是喜歡,可我一點都看不慣,我就一心想讓渺路進軍隊,然後娶個像你這樣的女孩子。”
“不是的。”楊帆慌搖頭。
陳父卻繼續道:“我知道你嫌棄渺路之前結過婚,可他和戎容算什麼婚姻,就是兩個孩子間的打鬧罷了,他整天把那個爛公司看得比命還重要,可要我說,這棄筆從戎,報效祖國才是正道!”
楊帆還沒來及回答,陳父又開口,“我吧,整天都在忙,也顧不上管那混小子,可我看得出他對你是真心的,你還記得你們上大學那年地震嗎?”
她想到那年地震的事情,心底就迸出強烈的痛,“那時候,我派人把渺路接回家,可他卻買了帳篷,從家裡搬了被子硬是要回學校,我早猜到他是為了女孩子,居然連命都不要了。”
楊帆的手冰冷而潮溼,她用指甲使勁去掐掌心,“夠了,陳叔叔,這些事情都過去了,陳渺路早就不是過去的陳渺路了。”
陳父嘆了口氣,“我知道你心裡怨他,他是不該娶戎容,可現在都離婚了,況且,他說了,他經營公司都是為了你,他不想向家裡伸手要錢,他想闖出一片天空,給你幸福的生活。”
楊帆望著陽光透過窗簾落下的一方影子,“如果,是為了我,就讓他拋棄公司,拋棄一切,他敢嗎?”
陳父沉默良久,“我也不希望他繼續開公司,所以才想讓你和我一起勸他……”
楊帆推開椅子起身,“說到底,他不敢,因為,他只是為了他自己!”
楊帆毫不給面子的往外走,“陳叔叔,”她忽然停在門前,陳父看向她,楊帆輕輕撥出姨媽的名字,陳父一怔,他的嘴一張一合,“你認識她?”
“她是我姨媽,”楊帆低吟,“我覺得姨媽這一生最大的失敗,就是愛上您,而我,”她嘴角勾起一絲笑,“絕不會重蹈覆轍!”
楊帆的腳步聲迴盪在寂靜的走廊內,走出大樓時她見到了垂淚的姨媽,姨媽站在暗影裡,靜靜的望著陳父的車子離開,她從口袋裡取出一個暗紅色的舊口琴,嗚嗚的放在唇邊吹了起來,楊帆看見口琴上隱約用小刀劃出了一個字母C,大約是陳的開口,也許是陳父名字中的另一個字,反正她無法得知。
口琴細小的調子嫋嫋漾開,可是聲音這樣的低,車內遠去的人根本無法聽到,姨媽竭力的按捺著,但淚水還是順著手背墜下,琴聲斷斷續續,就像是遠塔上嬰兒的哭泣,楊帆問道:“為什麼不去見他?”
姨媽停了下來,她彷彿又再次看到,秋日金黃的白樺林裡,他一襲戎裝背身立於溪水前,驀然轉身凝視著她,漆黑的眼眸深邃如泉水。
“我想留給他最美的一面。”姨媽伸手撫摸自己的臉頰,上面遺留著歲月的印跡。
悠長的琴聲中,楊帆想到了漢武帝的李夫人,縱使生離死別不再相見,也要將絕世容顏留在他心中,可這算是愛情嗎?
“他不值。”楊帆不知自己是在感慨李夫人,姨媽,還是自己。
姨媽放下口琴,淺淺的笑了,“我說過人年輕的時候難免會愛上一兩個混蛋,可我沒說到底值還是不值。”
楊帆從床上坐了起來,她撿起地上散落的衣服,慌慌張張穿了起來,李政一卻躺在床上望著她,他像撒嬌般死活賴在床上,“你幹嘛這麼急著離開我。”
楊帆隨便弄了下頭髮,“我要去開會,你快點起來啦,不然你那兇巴巴的秘書又要敲門了。”
李政一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