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準備很充足,沒什麼問題。”
“麻煩你了,今後我會和你一起處理事務。”
尤文醫也知道這背後的東西有多麼繁瑣,他也是真心感謝權逢。
要不是權逢不要這個閣主之位,尤文醫覺得他才是真正的閣主。
權逢露出了一絲笑容,“閣主既然不想當甩手掌櫃了,我也輕鬆些。”
“好,具體的事兒明天再商議,我先去休息了。”
“柚衣,帶閣主去住處。”
“是。”
柚衣欠身一禮,走在前面引路。
尤文醫轉過身便將面具戴上了。
一路上見到了一些人,但大家都認識柚衣,也沒人過問他們。
等柚衣帶著他們來到住處的時候,才發現念歸這麼晚了竟然還在練劍。
柚衣說道:“念歸,閣主回來了。”
念歸的動作停了下來,劍鳴聲戛然而止,但旋即又續了上去。
尤文醫自知對念歸有愧,這個徒弟,既然不管當初就不該收啊。
如今既然收了,當然應該捧在手心裡,畢竟是自己的徒弟。
他摘下了面具,拔劍一招一式引導糾正念歸的動作。
她修的同樣是劍隨,這門功夫對於練劍者來說需要不斷地錘鍊。
一套招式舞完,兩人都停了下來。
念歸這才正眼看著自己的師傅。
她細弱蚊蠅的聲音喚了一句: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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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文醫用手輕輕撫摸她的臉頰,“對不起,師傅回來了。”
她瘦了,看著她稚嫩的模樣,卻拿著一柄不是她這個年紀能拿的長劍,尤文醫心裡一陣酸楚。
那是他送給她的劍。
“乖,別練了,去休息吧。”
回到了這裡,彷彿尤文醫的身心也放鬆了下來。
這裡有他的故友,他的寄託。
如果說這世上還有家的話,那麼這裡也算個家了。
漂泊一載,方知所謂的江湖不過如此。
見或不見,江湖都在,無論走在哪裡江湖都在身邊,但是一旦去了江湖,身邊人卻不在了。
如何值得。
江湖不需要踏入,因為我們本就在江湖。
朝堂之外皆江湖。
五湖四海皆江湖。
尤文醫也想清楚了,遊歷一年多,收穫不少,但是那不是自己想要的。
相比於遠行他鄉,浪跡江湖,看遍山河風光,不如閒坐家中,日看雲霧變幻,夜瞧燈花衰晚,或行或熄,都是幸事。
他不想探究這世界的秘密,道門也好,葬道棺也罷,只要了卻月靈珠的因果,取回生顏膏,那麼一切都不是什麼問題。
到時候接回風鈴,這便圓滿了。
尤文醫的心思已經不再向著江湖之外了。
或許是在娶了風鈴的那一刻,也或許是在見到念歸的那一刻。
他突然覺得,這荒謬的世界真的沒有什麼重要的。
他本就不在乎功名,也不在乎利益,他自農戶出身,家中本就貧瘠,兩袖清風,卻並不在意這山河璀璨,月光引路,哪裡需要那深夜燈火。
只要身邊的人一切安好,那便足夠了,他不會放棄自己在做的事兒,但是也不用這麼著急,也無需為之付出所有。
一切順其自然,遇見可以改變的一切,那就去改變。
遇見可以幫助的人,當然也不吝惜這點兒氣力。
這些東西需要做,但不是一定要做。
翌日清晨,念歸丫頭醒來的時候,桌上已經放好了熱粥,包子。
這是尤文醫親手做的。
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