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子清深吸一口氣,然後重重的嘆出。
那模樣,頗為無奈。
就像高三的班主任,對著學習很好,但心思不在高考上的學生一樣。
“許總,我希望你能把心思放在事業上。”畢竟你的感情生活真的亂到無藥可救了。
許澈不說話,只一直保持著那個深情、痛苦還有些委屈的眼神看著紀子清。
紀子清覺得再這麼盯下去會出事,索性直接用那個萬能藉口。
“我身體有些不舒服,我先進去休息了,我們還是明天再談吧。”
說完,紀子清直接轉身回屋。
手在後面想要拉著門把手,把門關上。
但誰知道許澈直接一把扼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整個人往屋裡推,然後順手幫她帶上了門。
砰。
關門聲音巨大。
但許澈卻覺得,不如他心臟在胸腔裡跳動的聲音大。
他的心跳加速到整個心臟要跳出來一樣。
許澈問紀子清:“我從頭到尾沒有做過任何傷害你、對不起你的事,你信嗎?”
紀子清一怔,腦子裡閃過過去幾年裡的無數畫面。
而後她連手都沒來得及從許澈手裡抽出來,便低頭笑了。
紀子清笑容苦澀,反問許澈:“當年你被人下藥,我扶你去了安全的房間,我們倆睡了。
第二天,整個許家的人都在指責我不要臉,爬你的床,你一言不發,看我的眼神滿是嫌惡。
你覺得這不是傷害?”
“我……”
“後來我懷孕了,你媽逼著我去墮胎,你在電話裡跟她說的話,我都聽到了,這不是傷害?”
許澈:……
“還有你隔三差五就找新歡,帶著新歡招搖過市,卻要我跟在屁股後面幫你處理一切負面新聞,你覺得這不是傷害?”
紀子清還有很多很多的細節沒說,不是記不得,而是不想提了。
她整個人非常平靜,看著許澈滿眼的不認同,她慢慢抽回自己的手,繼續說:“你經常言語羞辱我,不顧我意願就拉我上|床,這些你覺得也都不算是傷害是吧?”
看著紀子清似笑非笑的眼神,許澈從未有過此刻這種心慌的感覺。
他保持理智,輕聲道:“在有愛的前提下,這些怎麼能算傷害?你說的所有關於許家的事,我都可以解釋。”
“都過去了,解釋不解釋的,不重要了。”紀子清後退幾步,轉身回到沙發上坐著,和許澈拉開絕對安全的距離。
她指了指離自己最遠的單座沙發,“坐下說吧,站著怪累的。”
紀子清抱著一個抱枕盤腿坐在沙發上,她這樣鬆弛的狀態是許澈很久沒見過的。
許澈也難得乖乖的聽她的安排,沒有上前,只遠遠的坐下。
他覺得,或許歪打正著,眼下是最適合兩人開誠佈公的時候。
但許澈還沒說話,紀子清接著開口了。
“我以前不是沒想過,會不會你做的事都是迫不得已的。
我甚至把我們兩個代入一些言情小說離的男女主角,用那種離譜的小說情節來對比你的種種轉變。
就為了給不停傷害我的你找藉口,給想要堅持愛你的我,找個堅持下去的理由。”
說著紀子清自嘲一笑,接著道:“我甚至幻想過,你和那些女人都是逢場作戲,就算你真的和她們開了房,去了她們家,你們也什麼都沒做。”
“如果我說我真的沒做呢。”許澈不敢再聽紀子清說下去了,她平靜得讓他害怕。
紀子清一楞,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那就真的沒做唄。”
她顯然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