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大打出手,一定很好看。你說是上財經版好呢,還是社會版?”
“這就是你想看到的?”薛葵反問道,“你想看,我還不樂意給你看呢。”
“你怎麼一點都不怕?”辛媛沉不住氣激道,“走廊盡頭有怪獸,吃掉你,連骨頭都不剩。”
薛葵不說話。
到了休息室,化妝師同婚禮顧問已經等在那裡,從籌備婚禮到現在,新娘一直不出現的情況她們也是第一次遇到,冷不丁進來兩個女子,一個盛裝,一個便裝,一個豔麗,一個嬌俏——到底誰才是新娘?
“薛葵!你……還是來了啊。”
暖意融融的房間內,盤雪穿著白緞伴娘禮服猛地起身。
她拿著重瓣向日葵做成的花球,手指在綁住花束的桃紅色緞帶上纏來纏去;薛葵從盤雪的臉上看到了……亢奮和激動?
她怎麼表現出這種只有在大減價櫃檯前人頭攢動,知道要打一場硬仗時才會有的視死如歸的表情?
盤雪對著薛葵眨眨眼。早知她活蹦亂跳,薛葵就該省下為她著急的力氣。
“你在這裡,我怎麼能不來。”
“我?”盤雪指指自己鼻尖,“我聽說你在這裡。他們耍詐!”
薛葵無奈。看來她和盤雪皆屬於讀書讀傻了的典型。與社會脫節,不知深淺。
“埋怨的話等等再說。”辛媛看看手錶,“先換衣服,然後上妝。薛小姐,需要我幫忙麼?”
“我需要何祺華幫幫忙。他人呢?我剛才看他不在大廳。”
婚禮顧問雖然覺得新娘一臉陰沉很奇怪,但還是彬彬有禮地回答。
“新郎同監禮官在一起。從昨日到現在,擬了十幾份誓詞,都不太滿意。”
“他是對我不滿意。”
“薛小姐,您真會開玩笑。”
妝容師將婚紗架子推出來,輕聲問她是否現在換衫,薛葵搖搖頭。
“我要見何祺華。在這裡,談一談。大家都可留些面子,留些餘地。”
辛媛過來按她手腕,回應。
“新郎只會見新娘,薛小姐,請合作。”
“辛小姐。若固執己見,我怕你後悔叫我來。”
“換衫。”
“不。”
辛媛比薛葵高五六公分,雖然力氣不大,但是手掌冰涼,一股寒氣直沁入薛葵的腕骨,兩人僵持不下,盤雪衝上來扯開辛媛的手。
“別太過分了!叫你在陌生人面前脫光光,你願意嗎?”
她又轉過來對著薛葵耐心勸導。
“薛葵,一人讓一步。你先換上婚紗。反正這麼漂亮,不穿白不穿。”
薛葵哈哈笑。
“穿了也白穿。”
盤雪把薛葵推進裡間,拉上遮簾,在她耳邊悄聲道,“薛葵,你別怕。”
她不怕。就是煩。她想息事寧人才不報警,何祺華偏偏逼她魚死網破。
“盤雪,對不起。”薛葵皺眉道,“我沒想到會把你牽扯進來。”
“這有什麼可抱歉的?哈哈,你看,我不是好好的麼。你相信我。相信顧行知。”
相信她什麼?怎麼還有顧行知?
“盤雪,你不怕麼?”
“我不怕。在你身上絕對不會發生不好的事情。我有信心。”
既然盤雪這麼希望和她並肩作戰,薛葵又如何能夠把她一個人落下?她須和盤雪達成統一戰線,讓事態先穩定下來,否則,還不知道腎上腺素猛增的盤雪會做出什麼事情——她哭笑不得,一件糾結的事情,因為盤雪的攪局顯得滑稽。
薛葵換好衣服,拉開遮簾,辛媛雙手交叉抱於胸前,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
“這樣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