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恐嶽霞又把矛頭指向崔雄,盧源忙鼓勁道。
嶽霞也懶得理他們,自己有一個隨時可以請教的男朋友,為什麼不用?為什麼要去絞盡腦汁思索腦海里不存在的東西?兩個親近的人之間不就是需要互相助力嗎?
她與朱繼遠互相鼓勵地對視一眼,似乎這樣就能有buff加持一樣。
然而這樣的氣氛還是被一如既往輕盈愉悅的女聲打破。
「十一點到,分配的單詞表就在你們面前的紅紙上,同學們可以開始學習啦!」
每個人的面前都出現了一張很大面積的紅紙,都說白紙黑字,可這個世界好像是故意要提醒什麼似的。
他們面前的淺紅色紙上,一個個深紅色的字型覆蓋在上面,盧源不小心抹了一把,手心全是濕漉漉的紅色墨跡。
「繼遠,你有聞到什麼嗎?」嶽霞臉色蒼白道。
盧源也聞到了,空氣從一開始的無色無味到現在似乎充斥著某種鏽跡斑斑的異味。
梁澈看了兩眼寫滿英語單詞的紅紙,眉間少見地閃過一絲不自然,皺眉道:「血腥味。」
血!
盧源下意識往大門口老頭的血屍看去。
昨天下午到現在,他們默契地都沒有再去看那個角落,現在說起這個再去看,入目之處空蕩蕩的,哪還有什麼老頭屍首。
再看本應鮮紅一片的地面,此時就好像被擦拭過一般乾乾淨淨,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大爺什麼時候不見的?有人注意到了嗎?」
眾人順著盧源手指的方向看去,臉上都蒙上一層惶色。
「這個……不會是他的血寫的吧?」
不知是誰說了一聲,大家把視線轉回自己面前的紅色紙面上,那血腥味好像真是從這上面散發出來的。
「不是,這不是血,是硃砂。」梁澈此時的話猶如天籟,眾人提起的心稍稍放下。
「那就開始背吧,不要看了。」
崔雄最先從屍體消失這件事回神,拿起面前的紅紙。
除了盧源,其他人雖然皺著眉頭一副苦惱,但都開始投入單詞背誦。
鼻腔處不斷吸入的異味使他暈頭轉向,盧源抬眼掃向穩穩定住的分貝儀,又把整個大廳瀏覽了一遍,想分散注意力。
可低頭再看桌上的單詞時,仍然模糊不堪,一個都看不清。
此時梁澈發現了他的不對勁抬頭看過來。
「怎麼回事?」他輕聲問。
盧源搖搖頭,忍著噁心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從小他就對血的味道特別敏感,不靠近還好,只要距離稍微近一點,他便受不了,嚴重的時候要跑好幾趟醫院,連醫生都開玩笑說他這是「血味之災」……
昨天若不是梁澈提醒,他及時離開了老頭呆的地方,可能又得跑醫院了……關鍵是現在哪來的醫院。
「梁澈」,盧源瞥見他西裝口袋裡的方巾,猶豫再三,還是開了口,「你那個可以借我用用嗎?」
梁澈低頭看自己的口袋,也沒問什麼,隨手扯出來便丟給了他。
「謝謝。」
盧源當著他的面把方巾摺疊塞進兩邊鼻孔,方巾散發出淡淡的木香,使得血腥味的衝擊不那麼大,但也因為呼吸不暢,他不得不張著嘴大口大口地吸氣呼氣。
嶽霞被盧源這種怪異的打扮惹得低笑一聲,歉意地道:「不好意思啊,沒忍住。」
也是,自己這樣確實影響其他人了,想到這裡,盧源捻起桌上的紅紙,離開桌面坐到了角落的地上,之前他們也離開過好幾次,這樣應該不算違規。
將紅紙放到將將好看得到的地方,盧源盯著上面密密麻麻的英文單詞和中文釋義,生理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