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一一搖搖頭, 看向手臂不再流血的小姑娘, 一臉沉重道:「我不認為一個人就需要多花時間, 反正我們那屋不是。」
徐子安已經不在, 善一一沒有說多難聽的話,畢竟……死者為大。
「再等等,源子還等著梁澈, 他不會有事的。」周今熄滅手機,目光隨斜射的夕陽看向三樓的方向。
「趙捷你給我滾過來!誰讓你碰她?!」吳五的吼聲響在空蕩蕩的大院裡, 她幾步上前扯過趙捷,嫌棄地左右看看, 「這些人那麼髒,你就知道玩!衣服髒了誰幫你洗?!」
趙捷委屈地吸著鼻子, 他好想反駁母親,衣服是他自己洗的, 可他不敢。
「幾個孩子玩一下怎麼了?」善一一走過去,皺眉道:「吳大嬸, 我怎麼覺得你老是該管的不管,不該管的說一堆,都這個時候了, 還想著衣服會不會髒,真有你的!」
「關你屁事!我家的事就是你該管的了?!」
吳五瞪了善一一一眼,丟開趙捷的手,「趕緊滾,老孃看著你們那髒乎乎的模樣都覺得噁心!」
吳五沒注意到的是,就在趙捷往那邊跑的時候,小七主動向前一步,拉住趙捷的手,小聲在他耳邊說了一句。
「你媽媽會撒謊,她不愛你。」
趙捷知道愛不愛,但他的年齡還不允許他想得更深,也沒覺得小七和自己差不多大,說出這些話有什麼不對,只是握著他的手,重新加入好朋友們的遊戲。
太陽已經落下一半了,只有紅得通透的另外半邊還停在遠處的峰頂,周今他們開始不淡定了。
「怎麼辦怎麼辦?梁澈怎麼回事?!」
善一一也慌道:「這兩位哥怎麼還不下來!?每次都拖咱們的後腿……嗚嗚……」
她擔心到想哭,可看到一地充滿稚氣的孩子,還是憋回去了。
「已經快七點了,太陽也……」朱繼遠沉著聲沒說完。
天使之家的院子很大,足有一個足球場那麼寬,但卻充斥著來自四面八方的悶氣,令人胸悶不已。
幾個孩子已經停止了玩樂,圍成一圈坐在地上,他們累了。
夕陽已經算不上夕陽,因為她只剩半縷紅影,彎彎地掛在山頭,看起來像是一根比大拇指粗不了多少的線。
院子裡已經沒有陽光了,遍地陰沉沉的,散著冷氣。
太陽照不進院子裡,梁澈完不成任務了。
所有人都這樣想。
直到李群溪抬手指著三樓過道的窄小陽臺,臉上第一次有了和麵無表情不一樣的淡喜,聲音微揚道:「他們在那兒!」
眾人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那裡站著的,是他們老是拖後腿的兩個同伴。
沒有夕陽勝血,還有殘陽如火。
那一絲太陽光紅的異常嬌艷,它像迷路的人好不容易看見的路標,像希望、火把,就這樣斜斜打在三樓陽臺,打在盧源和梁澈的臉上,也分了大半給他們中間探著小腦袋的小童。
眾人這才放鬆下來,安心欣賞那一幅比水彩畫還要絢爛幾分的唯美遠景。
「為什麼我有一種他們是一家三口的感覺?」善一一感嘆。
周今悄悄擦去男子漢不應該溢位的淚珠,笑嘲:「別懷疑自己,你的感覺是對的,這兩個人在上面磨磨蹭蹭那麼久,生出的孩子也該有這麼大了。」
笑完他才朝樓上招手,裝作怒氣道:「趕緊滾下來,每天就知道讓老子擔心!」
盧源朝他們揮揮手,扭頭看著梁澈,「走吧。」
他們把五個孩子都帶出來了,除了徐子安折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