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曉影反問,隨後說道,“我不知道別人怎麼交朋友和談戀愛,可我丁曉影就是這樣交的。我覺得你一個人在這個城市孤單,便叫你跟我一起去,因為這事我還跟林樹南鬧過矛盾。他說我多管閒事,但我卻從未聽他的勸導。我是寧肯跟他吵,也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
張楊訕訕笑著,“你這理由真夠偉大的,不知道樹南聽到這種話會怎麼想。”
丁曉影攤手,“已經這樣了,我還怕你跟他嚼舌根不成?”
張楊鼓掌稱讚丁曉影,“你可真是白蓮花啊!男人是不是都喜歡你這種虛偽做作的女人?口頭上答應做別人的女朋友,心裡卻據別人千里之外,做什麼都是敷衍,整日彎著欲擒故縱的把戲,一點真心都沒有。”
丁曉影很是無語,目光掃過著張楊,無語自問,“人怎麼能這麼無恥?為了達到自己的目標,什麼話都敢說,什麼帽子都能給被人扣啊!”
張楊道,“你不用這麼看我,我又沒有說錯。”她用手帕擦了擦唇邊的咖啡汁,“你根本不愛林樹南,你跟他在一起不是因為愛情,而是因為丁家欠林家的。林家為丁家付出了很多人情和金錢,丁家無法償還,只能拿女兒以身抵債。”
張楊的話似鋒利的刀刃,劃開了丁曉影的心中的薄膜。這是她心裡的秘密,從未告訴過任何人。
張楊的話沒錯,丁曉影跟林樹南戀愛的根本原因就是丁家欠林家很多人情債和錢債。丁母看出林樹南對丁曉影的感情,便勸導丁曉影答應了林樹南的追求。丁曉影帶著感恩和愧疚的心情跟林樹南確定了戀愛關係,與愛情無關。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最初那個理由已經變得模糊不清。林樹南的一點一滴,一顰一笑早就刻在了她的心中,滴水尚且石穿,更何況人心呢?
所以,張楊的話不僅侮辱了她的人格,還侮辱了她和林樹南的愛情。丁曉影怒了,端起手中的咖啡往前一揚,呵斥道,“閉上你的嘴,你怎麼知道我不愛他?你憑什麼這麼說?”
咖啡正中張楊的臉,張楊尖叫一聲,驚慌得站了起來,“你瘋了!”
丁曉影冷笑,“我就是瘋了,你能奈我何?”她拿出一張鈔票,放到桌子上,“這頓,我請你。”說罷,拎起包就往外走。
張楊叫囂道,“丁曉影,你給我站住。”張楊的聲音很大,惹得周邊很多人頻頻回顧。
丁曉影應聲而立,雖未走,但並未回頭,她等著張楊的說法。張楊用紙巾擦了擦臉上的咖啡,追了過來,從兜裡掏出一大包現金,遞至丁曉影面前,說道,“你跟林樹南在一起不就是因為錢嗎?這些錢足夠給你償還林家的債務了,希望你不要再跟林樹南有瓜葛。”
丁曉影又一次歎服了張楊的邏輯和思維,有沒有搞錯?鳩佔鵲巢的人是她。丁曉影用手顛了顛重量,估算了下數量,約二十來萬人民幣,搖頭笑了,將錢重新塞進張楊的懷裡,帶有諷刺的口吻說道,“錢可真多啊,我受不起
職業修仙高手。”
“不要逞強了,你家的情況我還不瞭解嗎?你父親去世前欠了那麼多錢,你母親現今也有了病,處處都需要錢。這些錢雖然不多,但總能夠抵擋你一段時間。”張楊垂下眼瞼,殘存的良知讓她的聲音驟小,“對不起!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對林樹南抱有幻想,不該愛上他。”
丁曉影總算聽到了張楊的道歉,心裡一片酸楚。她何嘗不是一個被親情所累的可憐人呢?張楊的家鄉在西北部一個農村,家中兄弟姐妹一大堆,生活條件很是拮据。為了供應她讀書,弟弟妹妹讀完初中便出來務工。張楊心高氣盛,既然跳出了農門,就不會再回到那個閉塞的小地方,她要留在這個繁華的大都市。林樹南這個金龜婿,她是搶定了。
張楊道,“曉影,實話實說,你跟林樹南根本不適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