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棗妮對馬小樂的這個補充很感興趣,但她提出了一個看法,說馬小樂你當初在鄉zf辦的時候搞了個沙墩鄉柳編廠,到鄉黨委辦又搞了個通樂編織廠,而且前面的那個廠子又倒閉了,是不是有離開哪兒殺樹、來到哪兒栽苗的嫌疑呢。
馬小樂乍一聽,還真是那麼回事,不過很快就給範棗妮一個冠冕堂皇的答案,“棗妮,那好解釋,當初在鄉zf辦的時候,辦的柳編廠因為品種單一沒有競爭力難以生存,這個問題剛想通的時候,我人就到黨委辦了,而且柳編廠也倒閉了,所以就新起了個廠子,擴大了品種花樣,還進行了深加工延長的產業鏈,所以新廠子就茁壯地成長起來了,今年,估計盈利不在二十萬以下,相當好呢!”馬小樂說盈利不再二十萬以下,也不是說大話,因為編織廠本身的確有不錯的收益,再加上莊重信答應的撥款充數,肯定能超過二十萬。
“呵,還真看不出來你馬小樂,確實有兩下子麼!”範棗妮呵呵地說道,“行,還有上升的空間!”
“啥上升的空間啊,我不出事就好了,你一定得把編織廠這事給寫進報道里!越快越好!”馬小樂督促著,他心裡明白著呢,只要報道一出來,事實就擺在那兒了,吉遠華的檢舉簡直就連狗屎都不如,屬於憑空捏造,說他馬小樂暗自開廠以公謀私,純粹是子虛烏有的事情!
“寫當然寫了,不但這廠子要寫,那啥地條鋼和土法煉焦的事也要寫!”
馬小樂聽了範棗妮這話,有點把不住了,急切地問道,“棗妮,你是幫我呢,還是害我?那事也能寫麼,豈不是要了我的小命?”
“你懂個啥!”範棗妮耍起了教訓的口吻,“你知道麼馬小樂,我們媒體行業裡有句俗話,反面的事情正面報道,效果往往是出乎意料的。現在我寫報道算是在表揚你吹捧你,一味地說你這也好那也好,人家一看就有點納悶,甚至還反感呢。俗話說人無完人,我們的新聞報道更是要這樣,才能讓報道物件的形象更豐滿、更真切、更有說服力、更有感染力!”
“可,可那些事情太不光彩了,負面影響的確不小啊!”馬小樂還是有點擔心。
“那不就是我筆頭子的事了麼!”範棗妮道,“你是不相信我嘍?”
“相信,哪裡能不相信。”馬小樂道,“棗妮,你可得千萬有點分寸,別整大發了,給我幫些倒忙。”
“放心吧你,要是你信不過那我就不寫了。”範棗妮嘿嘿地笑了起來。
“棗妮,想拿我一把是不?”馬小樂知道範棗妮在開玩笑,也應和了起來,“是不是還需要再回小南莊村作一次深入交流?”
“嘻嘻……”範棗妮抿著嘴笑起來,“馬小樂往後你可跟提那事!”
“怎麼了,只能做不能提?”
“看來我還真是說不過你,你太流了!”範棗妮道,“行了,廢話不說,有事再聯絡吧,我手頭上還有事呢。”範棗妮不讓馬小樂提那事,自然有她的原因,對於馬小樂,範棗妮有種複雜心理,她從小就沒討厭過他,只是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怨氣。小時候馬小樂從來不認真學習,整天就是耍鬼點子捉弄人,用老師的話說就是不正幹,讓所有的人都離他遠點,誰和馬小樂混在一起,誰就不學好。所以範棗妮在馬小樂面前總是對他不理不睬,可實際上並不是那麼一回事,要不範棗妮考上中專請客那會,也不會看到陶東霞和馬小樂熱乎而醋意頓生了。打個比方就是,範棗妮看馬小樂是個金珠子,好貨,但表面有餿泥,想拿起來又怕沾髒染了手,而自己不拿,也看不得別人當著她的面拿走。等到她聽說馬小樂從村裡到了鄉里之後,她開始舉得馬小樂這顆金珠子外面的餿泥似乎被擦淨了,所以當時如果她不是市委宣傳部副部長的準兒媳婦,興許能回過頭來找馬小樂折騰折騰。但是她沒有,她覺得一切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