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來,子喬也不擾她,由得她去看,只是人在看書,他卻在看人。
思芸如今已是十多歲了,從前那個粉團團的小姑娘如今已經有些長開,容貌清雅,猶如清水芙蓉一般令人看了心醉神馳,不知不覺思芸看得入了神,子喬亦是。
玉翠過來送點心的時候,瞧著子喬那個痴痴迷迷的樣子不由愣了愣,旋即咳了一嗓子笑道:“姑娘,這書還是奴婢替您先收了進去吧,你只顧著看書,倒是冷落了蔣二爺了。”
思芸這才回過神來,有些不好意思道:“可不是,剛翻了翻看起了個頭,竟就停不下來了,子喬哥哥,真是不好意思了。”
蔣子喬被玉翠那一嗓子咳的也有點侷促起來,吃了一會兒點心,又同思芸閒話了幾句,便就告辭了。
臨走的時候,一貫桃花眼電死人不償命的蔣子喬竟也有些微微臉紅起來,思芸不知他是怎麼了,還指著他笑道:“子喬哥哥,你又沒喝酒,臉怎麼紅了?”
蔣子喬下意識地用手捂了捂臉,支支吾吾道:“沒……沒什麼……許是天氣太熱的緣故吧……”一邊說一邊忙不迭告辭跑了。
天氣熱?今天涼風習習,明明很涼快啊?!
思芸沒再多想,差了玉翠過來將那些書放到屋裡收起來,玉翠卻是旁觀者清,一切看得明白清楚,想了想還是對思芸說道:“姑娘,奴婢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為什麼大家都喜歡說這句話呢?
思芸心道:哎,一般不知道當說不當說的話,最後反正還是一定會說的。
思芸微微笑著說:“玉翠,咱們在一處這麼些年,知心交底的話說了不少,還有什麼不好說的,你說吧。”
玉翠頓了頓,說道:“姑娘難道不覺得蔣二爺對姑娘有些不一般嗎?”
“什麼不一般?”思芸問。
“姑娘當局者迷,奴婢在旁卻是看得真切,幾回二爺過來見著姑娘那眼神便就不對勁了,直盯著姑娘不說,剛才奴婢瞧著,二爺都發起呆來了。從前還小的時候二爺什麼好玩的東西都往姑娘屋裡頭拿,還有這些書,每回巴巴地送過來,還不是對姑娘上了心思?”
思芸一怔,其實從小到大她一直覺得蔣子喬是個很好的朋友,雖然身邊桃花不斷,可他似乎對每一個都很好,只是聽玉翠這麼一說,又彷彿子喬對她是真的有那麼點點不同的。
“前幾日奴婢遇著夫人房裡的洛兒姐姐,咱們閒聊起來,聽洛兒姐姐話裡的意思,如今雲嘉郡主沒事兒便帶著蔣二爺往府裡跑便是打得姑娘的主意,想是將來想要將姑娘說給蔣家呢!”
“啊?那母親什麼意思?”
玉翠搖了搖頭:“洛兒說夫人彷彿沒個準話兒,只說姑娘還小,就是議親也該等前頭的姐姐們出嫁了再說。”
思芸輕呼了一口氣,點頭道:“是啊,著什麼急呢……”
思芸託著小腦袋,不知怎麼卻有點發起愁來。
思芙出嫁的時候,她曾想過,若是可能將來自己的婚事一定要自己做主,可是如果真的有這樣的可能的話,那個人會是蔣子喬嗎?
子喬匆匆離了泠汀閣,心裡邊不知怎麼噗通噗通跳得厲害,一時間沒留神,嗤啦一聲,衣袖竟掛到了小徑旁的樹枝上,撕開了好大一道口子。
“子喬哥哥?”
蔣子喬回頭看去,見原來是唐思芹正從這兒走過,看了他撕裂開的衣袍不由笑道:“遠遠瞧著,沒想到真是你?怎麼好好兒走路把衣服都扯破了?”
蔣子喬一手攢著衣袍,頗有些不好意思:“沒事沒事,剛才不小心掛到了。”
唐思芹走過去看了看,那被扯開的袖口處裂了好大一片,便道:“這麼出去,不太雅觀吧。要是你不嫌棄我手藝粗劣,不妨到我茞蘭居去坐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