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牆有耳。
當有人把這番話傳到袁耀耳中後,袁耀不怒反笑:“此子甚合我心。”
“既然如此,那我再不給點表示就有點不識趣了。”
黃猗在旁不以為然道:“不過一毛頭小子,值得你如此大費周章嗎?”
“要我說,不如將諸葛玄一家貶為庶民,以示警訓!”
“你若是看上了那個叫諸葛亮的小子,直接讓他做你的隨從不就好了?”
提起諸葛亮,袁耀就忍不住眼冒星光:“此子年紀雖小,但已有龍鳳之姿;假以時日,待其長成,其才比之管仲、樂毅猶過之而無不及也!”
“而且其心志遠非常人所及,若輕節辱之,只會適得其反。”
黃猗瞪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不信的表情:“你就擱這兒吹吧,還管仲、樂毅,哪有那麼多天縱之才?”
袁耀搖了搖頭:“你以後會看到的。”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
“諸葛亮就是這個時代的管仲、樂毅;既有治國安邦之才,亦有用兵如神之能!”
見黃猗仍撇著嘴,袁耀也不多做解釋,沉吟片刻,便吩咐道:“廬陵新降,就委屈諸葛玄過去當個縣令吧。”
“至於諸葛玄的家小嘛,廬陵山高路遠的,過去多有不便,本將軍願意為他撫養妻兒,讓其勿慮也!”
……
當日,黃猗就向諸葛玄宣讀了袁耀的處置辦法。
當聽到袁耀只是貶謫他去當廬陵縣縣令,諸葛玄也是立刻鬆了一大口氣。
廬陵縣可不是小縣,而是豫章郡內數得著的大邑。
其縣令也是最高的秩八百石,雖然比當太守的兩千石差很多,但仍是一個實職。
這可比自己預想的貶為庶民,驅逐出境的結局好很多。
就算是他還可以去荊州投靠劉表,然而一個外郡士人,能當個從事功曹這樣的屬吏已經不錯了,又怎麼可能在一眾本土世家大族面前得到出任大縣之長的實缺?
或許正如自己侄子所言,袁耀只是想給他一個教訓。假以時日,自己還是能被起任為一郡之長的?
所以當黃猗說完話,諸葛玄立刻躬身作揖道:“諸葛玄願以戴罪之身,出任廬陵之長。”
“今後必當吸取教訓,行以仁義之道。以寬仁待民,以恭謹侍君。”
黃猗沒想到諸葛玄答應的這麼痛快,一時有些懷疑眼前這個人,還是半個月前那個一口一個本公的豫章太守嗎?
“諸葛太守是不是漏聽了什麼,需不需要世侄再重複一遍?”
諸葛玄正要滿口答應,腰間卻被妻子捅了捅。
只聽黃氏在身後道:“你真要棄我與誕兒於不顧?”
諸葛玄一愣,好像剛才黃猗除了說要改任自己當廬陵縣令,後面還提到了路途勞頓,妻兒侄兒什麼的,自己卻沒注意聽。
片刻後,搞清了事情原委的諸葛玄臉色變得陰晴不定。
什麼山高路遠,只不過是一個挾持人質的藉口罷了。
說到底還是信不過我諸葛玄!
黃猗看了看垂淚自泣的黃氏,又看了眼黃氏襁褓中的嬰兒,也有些動容。
“嬸孃莫要這樣,老叔又不是今天就要去廬陵上任,此事或許還有轉圜的餘地,容侄兒這幾天再想想辦法。”
這番話不僅沒有起到安慰的效果,反而讓黃氏徹底失聲痛哭起來,連同懷中的嬰兒也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整個場面如同生離死別一樣。
“嬸孃莫哭,侄兒也不想讓嬸孃母子與老叔兩地分離,此事侄兒必然盡最大的努力去爭取。”
黃氏母子只是哭的更加厲害。
黃猗最見不得女人哭,一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