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看到明月醒轉,欣喜的道了句佛語後,長嘆了一口氣,才開口道:“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父親爛賭,在蘭姨娘哥哥——四爺的賭坊‘錢來也’欠下兩千兩的鉅債,蘭姨娘因此要挾你給小姐下毒是不是?”
明月聞言,眼角瞬時淌下兩行熱淚。
翡翠拿出自己的手絹,等把明月的淚水擦乾後,才接著道:“你之所以一心想死,就是因為你一家老小都在蘭姨娘手裡拿捏著,你以為你死了,就能幫蘭姨娘隱瞞實情,從而能保得你一家平安,是不是?”
“翡翠姐姐,求求你別說了,是我忘恩負義,是我辜負了夫人的栽培,我原本就應當罪該萬死!”
“你是罪該萬死不錯,可你想過沒有,你父親原本是一個老老實實的莊稼漢為何會突然變得嗜賭如命,難道你就心甘情願的為蘭姨娘那賤|人白白的搭上一條性命?!”
翡翠越說越激動,最後索性站起身來,俯視著明月,加重語氣道:“原本一家和樂安寧。可如今卻被弄得烏煙瘴氣,腦袋時時刻刻被別人提在手上,難道你就一點也不恨蘭姨娘那賤|人。”
明月怒目圓睜,咬牙切齒道:“我豈會不恨!”
翡翠露出一絲狡黠的微笑道:“有恨就好。”
“有恨又能如何”明月苦嘆道“我知道翡翠姐姐你的意圖,只是我的家人被蘭姨娘監禁在何處,我都一無所知,所以我只能對不住夫人和小姐了。”
翡翠聞言,並不氣餒,而是微笑的從懷中拿出一副明顯有點年頭的銀鐲子,遞到明月的面前。
從回憶中回過神來的明月用手緊了緊懷中那對母親常戴的銀鐲子,瞟了一眼一旁的蘭姨娘,端端正正給廳中的楊縣令和楊夫人行了一禮。
楊夫人把茶盅重重的放桌上一放,威嚴道:“大膽賤婢,說,是誰指使你下毒謀害小姐?”
蘭姨娘沒想到楊夫人一開場就直搗黃龍,連忙上前一步,一邊給明月遞眼色,一邊開口道:“夫人,這明月是芙小姐的貼身丫鬟,何來下毒謀害小姐一說。況且這下毒謀害小姐的真兇不是找到了嗎?那廚娘不也已經就地正法了嗎?”
楊縣令同樣疑惑不解的看向楊夫人。
看到蘭姨娘那麼快就按耐不住,跳將出來。楊夫人反而氣定神閒起來,她彈了彈衣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反問道:“若是我沒記錯,蘭妹妹,那廚娘是你半年前才招到府上來的吧?”
半年前,蘭姨娘還手握管家大權,這一點,她倒是清楚得很,她不明所以的向楊夫人點了點頭“那廚娘,的確是半年前才入的府。”
“既然,廚娘是半年前才入的府”楊夫人的眼神突然犀利起來“那請問,她又如何能夠做到一年前就開始給芙兒下毒!”
此話一出,舉座皆驚,楊縣令不可思議道:“夫人,您說,芙兒一年前就被下了毒?!”
楊夫人倪了眼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的蘭姨娘,才開口道:“此等大事,我又豈會兒戲,這可是李老爺子親口告訴妾身的。”
楊縣令還是有點接受不了道:“李老爺子什麼時候和你說的。”
“就是那次我和芙兒參加朱家公子喜宴,臨別之時,李老爺子親口所說。他說了這冥損花的毒性善於隱藏,只有將要毒發之時,才會被發現異常。”楊夫人心裡一再的慶幸當初自己選擇相信了李老爺子,要不然自己也不會查出事情的真相。
“若是李老爺子所說,倒是信得過”畢竟是他把旁人不能解的毒給解了,楊縣令皺眉道:“那依夫人所說,真正下毒之人其實是芙兒的貼身丫鬟!”
楊夫人鏗鏘有力道:“不錯,下毒謀害芙兒之人正是明月,可這幕後指使卻是她!”
楊夫人說完,豁然起身,右手指向蘭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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