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我抽時間去看你。”我站起身來,迎上她的視線,最後深深嘆氣,叫了一聲“紀姐姐”。
紀書眉眨了眨眼睛,有氣無力地說,“謝謝你,蔣碧微。”
離開紀書眉的臥室後,我幾乎是落荒而逃的,順著樓梯一直往上,馬燈在牆壁上撞出聲音。冥冥之中,我感覺背後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背後冒著冷汗,我拎著馬燈往後探去,但除了無邊的黑暗,什麼都沒有。
我不敢再多做停留,趕緊腳底抹油,溜了。
走到花園裡,空氣完全是另一種味道,我趕緊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扶著自己劇烈跳動的心臟感覺像是重生了一般。我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人發現,我才從側門回到洋樓中。
月棠買了蒙汗藥回來,那藥粉是白色的,看起來跟糖粉沒什麼區別,我叫月棠把蒙汗藥摻在廚房的糖分中,兩種東西摻在一起根本看不出來。
“你下午叫春桃跟你一起煮一鍋百合蓮子糖水,給警衛們喝,辛苦了一陣子,今天算是放鬆放鬆了,夜裡值班冷,喝點糖水驅寒。”我坐在客廳喝茶,假裝吩咐月棠說。
月棠點頭,“是,小姐,我知道了。”
沈毅回來的時候,正好是三點一刻,我和紀曼柔都已經梳洗打扮好等他回來就走。
紀曼柔一身草綠色織錦旗袍,那料子上染的是一支支百合花,貼在身上栩栩如生。外頭是一條貂毛披肩,毛茸茸的,高貴有優雅。頭髮整齊地挽在腦後,上頭插著一支寶石釵子,面板紅潤白皙,紅唇嬌豔欲滴,十分美麗端莊。
我穿一件淡紫色的織錦小壽字旗袍,斜襟盤扣顯得脖子纖長,領口、袖口與裙襬處都鑲著精緻的花邊。頭髮挽成簡單的小髻,簡單又不失端莊大氣。給原本稚嫩的面孔,添了一絲穩妥。
蘇繡質的旗袍穿在身上,有種臨花照水的清閒雅緻,襯得人纖弱柔軟,細腰盈盈一握,長腿亭亭玉立,平仄生姿,楚楚動人。舒緩閒適,安然靜謐,又高貴又端莊,分外地吸引人。坐、立、行、走中規中矩,不似張揚,自有一份攝人心魄的氣場。舉手投足間,流露出端然與雅緻,一顰一笑間,自有一份似水的嬌羞。
沈毅的眼睛像是落在我身上了一般,欣賞地看著我,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許是礙著紀曼柔在一邊,他沒多說什麼,只拉著我的手溫柔道,“陪我上去換衣裳。”
上樓時我不經意撇到紀曼柔的眼神,失落和絕望,交相輝映。
沈毅換了一身嗶嘰長袍,和我的旗袍顏色甚是相稱,我倆站在梳妝鏡面前,月棠打趣道,“將軍和小姐真是一對璧人!多相配呀!”
我嬌羞一下,挽著沈毅的手腕道,“還走了,你是主人家,應該早點兒去才對。”
可沈毅偏偏不願意,打發了月棠,愣是摟著我吻了好一會兒才放開,我被他禁錮在懷裡,聽著他如雷的心跳聲,臉上不必抹胭脂,已經紅了一片。
“真不想放開你……”沈毅摟著我,親吻我額頭道。
“沈叔叔,你再不去,你加老爺子到時候怪罪,我可擔當不起。我這新媳婦還是頭一回見公公呢。”我用手指戳著沈毅的鼻子道,“走吧,別鬧了。再晚一些,怕是琳姨要著急了。”
“好。”沈毅這才依依不捨地放開。
沈毅果真聽了我的話,將警衛調了兩隊人去老宅子,剩下一隊守衛將軍府,離開時我刻意看了月棠一眼,她微微點頭,然後遞上我的大衣,小聲說了句,“小姐,我等您回來。”
紀曼柔和我們坐一輛車,和我一左一右坐在沈毅身邊。車子不一會兒便開往沈家老宅子,張管家已經在外頭候著。沈家是老宅子,外頭的柱子新上的硃紅色大漆,上頭纏著紅色的綢布,紅燈籠高高掛著,上頭寫著正楷壽字,賓客們已經縷縷徐徐登門,一派祥和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