暢地跑出來。
就在聽到我哭聲的那一剎那,眼前的女人展開了一個笑容。看到她笑,我試著哭得更大聲,我哭得越大聲,她笑得越美麗,這是什麼奇怪的因果關係?可為了她的笑,我寧願一邊嫌棄自己,一邊哭給她聽。
這就是我娘,她的笑,傾國傾城。第一個抱著我的女子,是和我娘一起長大的丫鬟,叫雯慧,以後的歲月裡,我都管她叫雯姨。
沒事,我就自個兒吐著泡泡玩兒,吹起來,破掉,口水濺起落在嘴邊,娘不厭其煩地幫我把口水抹去,臉上掛著笑。“雯慧,璟萱花開了嗎?”她突然抬頭問雯姨。
雯姨溫婉的面容噙著抹莫名的哀傷,但她還是笑著回稟道,“是,小姐,開了呢。”
“那按他的意願,給她取名璟萱吧。”
“可是小姐,那花太悲傷,花葉永不相見啊!”
娘低頭望著我,我不解地吐著泡泡。
她們兩個忽然都沉默了下來。我能聽到窗外的雪花簌簌落下的清響,一室的香,不知道是雪還是花。
“雯慧,那花開在這雪山上,有著堅忍不拔的毅力和舉世無雙的聖潔。這是我們對她的期望。”孃的手一下一下地撫著我的臉龐,那觸感就像絲絨一樣。雯姨沒再說話,低首,終是點了點頭。
“璟萱,從今天開始,你就肩負起了聖雪族的使命。你是孃的寶貝,你的小名,就叫阿寶。”
我,戚璟萱,剛滿一歲就開始滿地跑。能亂跑了之後,才知道,死神老頭狠狠地擺了我一道,什麼衣食無憂是靠譜了,美女那就相差十萬八千里了。
綠豆眼,笑起來的時候都不知道眼睛長在哪裡,塌鼻樑,呼吸都得靠嘴巴幫忙,唯一長得還不錯的就是眉毛,可是長在那樣的眼睛上面,突兀得要命。我時常望著我娘美麗的臉蛋憤懣,憑什麼我長成這樣?難道是我素未蒙面的爹太醜?醜也要有醜的底線吧?!
早上剛下過雪,我胖嘟嘟的身軀承受不了久站的勞累,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望著長廊外銀裝素裹的世界,心裡一片安寧。
我居住的地方叫泰雅雪山,聖雪一族世代繁衍生息的地方,這裡一年四季都在下雪,天寒地凍,幾乎可以算是草木不生。只有少數的比較頑強的植物,像松柏和梅花還能生存,除此之外,便是那種不知道長在哪裡的璟萱花。
聖雪一族以盡出美人而聞名天下,這一任族長是我娘,我是少主,我們住在泰雅頂上的雪之琉璃宮。
“阿寶,你怎麼又坐在地上啊?會凍著的。”雯姨拿著毛絨絨的大氅包住了我,把我從地上抱了起來,娘特許她不喊我少主,喊我阿寶,她是除了娘以外,跟我最親的人。
“阿寶又重了些,雯姨快抱不動了。”雯姨掂了掂手臂 ,笑著說。
我看著雯姨姣好的容顏,忍不住問,“雯姨,你告訴我實話,我爹是不是很醜?”
“胡說!你爹是個清俊無比的男子。”
“那我為什麼長得這麼醜呀?!”我皺了皺鼻子,難道我還是個私生子不成?可是看我娘玉潔冰清的樣子,實在不像啊。
雯姨拿出手帕擦了擦我有些髒兮兮的小臉,然後在我胖嘟嘟的臉頰上親了一下,“阿寶不醜,阿寶很可愛。”
嗨,算了,您就別安慰我了,醜不醜大家心裡都有數。
夏夏
在我兩歲零三個月的一天清晨,娘召我到雪之琉璃宮的正殿去。
雪之琉璃宮,基本上是用白玉和大理石做成的晶瑩剔透的宮殿,陳設很簡單,卻因為目之所及的空間都是純白色而有了一種聖潔的感覺。
我步入正殿,娘高坐在鋪著絨毯的正座上,兩邊各立著一個侍女。侍女姐姐一看到我就笑,大概看我“滾動”得很辛苦,想過來幫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