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著朝廷,除了給王公貴族們尋開心,無非就是指望朝廷能夠保護大家的安全,能夠抵禦外侮,內誅逆賊罷了。
偏偏朝廷如此大的優勢,數十萬上百萬的大軍,打了幾年,沒有將那北平的‘賊寇’剿滅。反而自己垮了臺,這樣的朝廷。連這最基本的能力都沒有,居然還有臉振振有詞,一群讀書人跑來湊熱鬧,奢談什麼假若如何如何。
郝風樓看了看奏報,最後搖搖頭:“這些人,暫時不必押了,也不必理會,他們喜歡,就讓他們鬧去吧。不過,這種人都得派人盯著,記錄下來,查清楚他們的底細,要在經歷司存檔。”
周司吏不由道:“大人,若是不管,這些讀書人……”
郝風樓淡淡道:“堵不如疏,你越是管,他們越是來勁,與其如此,不妨看看,跳出來的都是什麼人。”
周司吏只得點頭,道:“大人英明。”
郝風樓不由莞爾 :“英明二字,就休要提了,這些話我雖愛聽,可也不能總掛著,耳朵都出了繭子。話又說回來,你看這天下的芸芸眾生,多數人都在為生計奔波,也不見他們有什麼牢騷,反倒是那些天天吃飽了沒事幹的人,整日 拍桌子罵娘,天天琢磨著什麼世風日下,這些言論,多是出那些什麼詩社吧?叫人好生打探一下,還是那句話,不拿人,可是每個人的底細都得摸清。”
郝風樓端起茶來喝了一口,似乎又想起什麼:“還有一件事,指揮使大人何時回京?可有什麼訊息麼?”
“最新的訊息,已過了山東,應該用不了多久,也就到了至多也就十幾日功夫。”
郝風樓不由撫案,道:“這便好極了,到時咱們衛中上下,得好生迎接,要給指揮使大人接風洗塵才好,這衛中上下,誰都不可怠慢,把訊息放出去,誰要是敢有什麼疏忽,便是和郝某人過不去,郝某人不高興,是絕不肯輕饒的。”
周司吏笑吟吟的看著郝風樓,眼中飽含深意,道:“學生這就知會下去,大人放心,決不會有什麼差錯。”
郝風樓這才放下茶盞,道:“下去吧,這裡還有幾份重要的公文,本官要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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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僉事房。
別看錦衣衛僉事在外頭風光得意,可是這公房的格局,卻實在不太自在,也就是數十尺見方的小地方,擺了書架、案牘之後,就顯得有些拘束了。
不過大明朝的衙門,大抵都是如此,官兒越大,公房越小,你看那內閣,比這還侷促呢。
右僉事劉勇此刻皺著眉在犯迷糊,口裡咀嚼著剛剛送來的訊息,這訊息,乃是周司吏親自送來的,周司吏這個人的身份,北鎮府司的人都知道,這是郝大人的嘴巴,他說什麼,都代表著郝大人的心思。
因此劉僉事可一點兒都不敢怠慢,認真聽了那周司吏的話之後,旋即便開始愣神了。
“大人,周司吏走了。”
劉勇抬頭,卻是僉事房的司吏趙刊,這位趙司吏當然是自己的心腹,方才的時候,趙司吏也在邊上旁聽的,劉勇便咳嗽一聲,道:“方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怎麼老夫中是覺得,這話裡有話呢,可是細細思量……”
趙司吏乃是劉勇的幕僚兼文秘,其實周司吏傳達郝同知話的時候,他就開始在琢磨,這時劉大人問起,他當然也有一些腹稿:“大人仔細想想,這口氣,像不像是迎接貴客的口吻?”
劉勇一聽,似乎明白了什麼,恍然大悟道:“像,還真像!”
趙司吏笑了:“郝大人的意思是,咱們衛中上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