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人的腦子嗡嗡作響,卻還是沒有回過勁來,這……他孃的是怎麼回事。
這……怎麼可能擋得住。
沒有答案,在場的所有人,乃至於是身處戰陣中的人,此時此刻,都尋覓不出任何答案,因為他們自己都不明白,怎麼著神機衛就衝不跨,神機衛呢,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是如何擋住。
而且每一個人,都來不及去想。
方才那巨大的衝擊,差點將阮玉撞飛,可是他的雙腳,卻還是結結實實的貼著地面,一年以來,接近瘋狂的操練,早就練就了他的一身銅皮鐵骨。對方衝來的時候,如林的長棍捅過來,阮玉和身邊的夥伴,也同樣以密集的長棍回擊,雙方的長棍相交在一起,震的阮玉的虎口發麻,這種感覺,並不好受。
可是這點兒苦難,這點兒疼痛,對阮玉來說,並不算什麼,他曾在臘月的清晨裡在濃霧和露水瀰漫的林莽裡揹負著數十斤的重物跋涉。他曾在酷暑之中,頂著烈日,不曾動彈一下,即便是吸引來了那交趾幾乎要人命的野蚊子,啶的他鼻青臉腫,他也不曾眨過眉頭,他曾在泥濘中摸爬滾打,曾半蹲著身子,保持著一個姿勢,穩穩當當的平舉著火銃,整整一兩個時辰。
他的體魄,看上去並不強健,可是每日的打熬,早已擁有了一副最堅強和有力的體魄。
他只要站在地面上,只要還在呼吸,他便是一塊石頭,屹立不倒!
渾身都有一種痠痛的感覺,可是這種感覺,阮玉早已習慣了。
他在隊伍之中,長久的操練,早已讓他明白,自己和身邊的夥伴密不可分,所以他很懂得控制節奏,即使是最激動人心的時刻,他也有節奏的隨著身邊的夥伴,不斷的調整著自己的步伐。
手中的長棍,如毒蛇吐信一般,隨著身邊的夥伴一起狠狠的捅出去,力道驚人,他的手臂所蘊含的力量,早已非尋常人所能比擬,而這千千百百個阮玉,此時已成為了一人,他們一起挺棍,一起蓄力,緊接著,隊中的指揮使大吼:“前進,前進……”
號令一下,便再不會有任何的遲疑了,阮玉並不急躁,而是慢慢前進,長棍不斷的向前刺殺,那些力竭的驍騎營官兵,此時哪裡還抵的住,一步步後退。此時驍騎營的佇列已經凌亂,而神機衛卻依舊是旗鼓分明,那如林的長棍,呼啦啦的一起捅出來,頓時無數躲避不及的驍騎營官兵應聲倒下。
其他人,則只好不斷的退卻,妄圖穩住陣腳。
可惜……已經遲了……
“保持隊形,保持隊形,前進,前進。”
隊形二字,一直是神機衛最為側重的關鍵,指揮使何健十分清楚這一點,不動如山,動則如林。面對驍騎營這樣的對手,自己一丁點的疏忽,都可能讓對方有機可趁,至始至終,都不能露出任何破綻。而想要立於不敗之地,就必須將這隊形保持的密不透風。
轟……轟……
神機衛開始動了,一步一步,不徐不疾,無數的長棍宛如一臺機器一般,按部就班的捅出去,沉著而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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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嘶……
所有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外行看的就是熱鬧,這熱鬧,也確實沒什麼精彩之處,乏善可陳。他們看到的只是這一刻,那驍騎營還是如狼似虎,而接下來,他們還沒明白怎麼回事,整個隊伍,就這麼垮了。
沒錯,是垮了。
這層層疊疊的神機衛官兵,保持著密集的隊形,不斷的前進,速度雖然不快,可是根本不給驍騎營站穩腳跟的機會,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