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人者必自害之,這不是朕的錯,朕亦所恨,怪只怪他自己,不知好歹,不講情分。”
朱棣旋即冷笑:“朕在北平時,聽到一個個藩王被削為布衣,又或**而死的訊息,心裡對這朱允文,早已恨之入骨,只是那時朕為臣,他是君,而今日,朕是官兵,他卻是賊,他逃了這麼多年,如今,也該給朕一個交代。可恨那些無知之人,只是唏噓建文的遭遇,含沙射影,將朕比作是面目可憎的王莽、曹操,卻不知道,朕若不是為當日形勢所迫,豈會有今日。郝風樓,你能明白麼?”
郝風樓知道,這是一筆糊塗賬,永樂和建文,沒有誰是好東西,不過在許多人眼裡,卻不這樣看,朱棣想必,也料到千秋之後,會是什麼結局,這才唏噓,在郝風樓看來,假若那時他是燕王,朝廷削藩甚急,到處以各種莫須有的罪名捉拿藩王,又派出大臣前往北平監視,一副要將你置之死地的模樣,自己也決不會束手就擒,所謂的愚忠愚孝,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郝風樓身上。
郝風樓點頭:“兒臣明白,陛下毋憂,這件事,兒臣來進行安排,只是不知,父皇還有什麼吩咐?”
朱棣目光深邃,沉吟片刻之後,一字一句道:“若是真到了情況緊急的地步,不必來請示朕,你大可以自行處置,如果……外間沸沸揚揚,那就……”
朱棣化拳為掌,切了切自己的脖子,目露出兇光。
郝風樓道:“兒臣知道怎麼做了。”
朱棣長身而起,揹著手看著郝風樓:“你要明白,建文亂不了朕的心志,朕之所以為難,不是因為朕擔心什麼,也不是顧念什麼叔侄情分,所以你辦事,不必有什麼顧忌。還有,漢王在邊鎮那兒,似乎有些不規矩,神武衛那邊,有什麼訊息麼?”
神武衛每日都會有一些簡報送到郝風樓的案頭,近來因為關注大同府,所以郝風樓這兒,倒是有一些訊息,不過眼下這些東西,只是一些細枝末節,郝風樓心裡想,此時還是不要奏報的好,於是搖搖頭:“沒什麼有用的,兒臣辦事不利,還請父皇責罰。”
朱棣笑了笑,揮揮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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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北鎮府司,郝風樓一切如常,心裡卻在琢磨關於那建文的事,他一時失了神,倒是周司吏恰好過來,道:“大人,東城那邊傳來了一些訊息。”
郝風樓在案頭後靠著椅子,顯得有幾分疲倦,道:“又出了什麼事?”
周司吏道:“有個教人拳腳的師傅,和人發生了爭執,因為是在酒肆,那酒肆是交了平安錢的,所以有幾個弟兄過去調解,只不過……那師傅倒似是頗有背景,後來驚動了漢王府,據聞是漢王府世子朱瞻圻那邊派了個親衛來,要把人領走。”
郝風樓不由道:“一教人拳腳的,竟還能驚動漢王府,這京師,倒還真是有意思,隨便一個人物,都這樣有來頭麼?”
周司吏道:“不過似乎那位世子爺,知道是錦衣衛,倒是頗為剋制,只是索人,還說不是什麼大事,砸的東西,一應都是漢王府來賠償,朱瞻圻此人學生是略知一二的,他的性子,很像是漢王,平時驕橫慣了,無風也要生起三尺浪的人物,此次如此低調,似乎是賣了大人的面子,料來他也不願開罪大人。”
郝風樓莞爾,自己什麼時候,已經連堂堂藩王世子都不好招惹了,看來自己已經兇名在外,嗯,以後還要繼續努力。
郝風樓吩咐道:“人已經放了麼?既然肯賠償,也就不必太過追究,息事寧人吧,還有,那個教拳的師傅,好生的打探一下,看看是什麼路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