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你也配妄想做天子,你是什麼東西,真以為有幾分小聰明,就可以和天子比麼?
朱權無從反駁,他竟是無從反駁。
他氣的發抖,忍不住咆哮,道:“放箭,放箭,殺了他,殺了此人,為吾兒報仇,報仇雪恨!”
朱權已經癲狂了,他已經瘋了。
殺子之痛,還有羞辱之仇,一起湧上了他的心頭,他已經沒有了顧忌,他面帶獰笑,竭斯底裡。
“殺死這個狗賊,殺死他!”
他必須殺死他,不只是因為這個人殺死了自己的兒子,更是因為,這個傢伙,羞辱了自己,這個羞辱,他朱權無法忍受,他數十年來的自尊,數十年來的驕傲,竟是被這個傢伙三言兩語擊了個粉碎,自己的才華,自己的聰明,自己一切的一切,難道只是一個因為自己是天潢貴胄麼?
“殺!殺!”
郝風樓朝他笑,只是冷笑。
郝風樓一點都不害怕,他有什麼害怕的呢,在他的身前和身側,有一群虎賁之士,這些人可以隨時為自己赴湯蹈火,隨時都願意用自己的生命保護自己,自己站在他們中間。只要他們依舊還在自己的跟前,那麼……自己就是不敗的,他不會死。沒有人可以在自己的武士面前動自己分毫。
更重要的是,他看穿了朱權的破綻,看穿了他權勢背後的懦弱,這個人,不過爾爾,只是一個可憐蟲罷了,一個這樣的人。自己會害怕他麼?
朱權一聲令下,楊士奇和湯和人等卻都是大驚失色,同時。也俱都嚴厲起來,楊士奇大喝:“寧王殿下,請你自重。”
便是湯和,即便他和郝風樓面和心不和。可是他卻也毫不猶豫的道:“寧王殿下理應知所進退。”
江西大小的官員。俱都怒容滿面,因為他們清楚,寧王殺死了郝風樓,就不免要殺死自己,因為殺死郝風樓,寧王就不得不反,除非自己願意從逆,否則也絕不可能活下去。
既然如此。那麼就沒有選擇,即便是再愚蠢的人。也不願意和寧王去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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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轟轟……
一隊隊的官兵開始出現在街頭巷尾,江西都指揮使下轄的人馬早就開始集結,生怕出現任何意外,此時見寧王府這邊劍拔弩張,帶隊的武官一聲喝令,無數軍馬已從四面八方湧來。
一個武官飛快抵達寧王府外,這人低聲與江西都指揮使交涉,這都指揮使卻沒有細雨輕聲,反而是故意高聲道:“誰敢謀反,立殺無赦,不必管顧本官,本官為朝廷效命,雖死吳無憾。”
他站在原地,沒有走,只是揹著手佇立著,威勢十足。
因為他也沒有選擇,他南昌府內只要動了刀兵,他這都指揮使,就責無旁貸!
可是任寧王如何的呼喊,那些護衛們卻都像是釘子一樣,沒有動。
他們垂頭喪氣,面帶猶豫,看著自己有些瘋狂的主人,看著那義正言辭的郝風樓,看著郝風樓背後,一個個朝廷命官,他們不想反,也不敢反。
所以許多人竟一個個低垂著頭,大氣不敢出。
院牆裡探出來的弓弩手們,亦是不敢擅自動手,因為郝風樓距離寧王殿下太近,他們既怕誤傷,也萬萬不敢射殺欽差。
空氣彷彿都已凝固了,只有衝昏了腦袋的寧王朱權,他勃然大怒,怒不可遏!
這些……都是死人麼?你們,不都是忠心於本王的家將麼,你們不都是曾向天舉誓,要為本王上刀山下火海麼?這些廢物,酒囊飯袋!
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