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
說來說去,自己其實還是上當了。
想到這裡,張輔沒來由的有些煩躁。
倒是這時候,卻有人傳書一封前來,說是廣州城那兒送來的。
聽到廣州城的書信,張輔大抵便猜出了信的主人,這必定是郝風樓送來的。
這個傢伙,難道是來送戰書的麼?
張輔連忙拆開,卻見信中寫道:“兄遠道而來,今可為其主,不能遠迎,卻要兵戎相見,實乃平生憾事。今朱高燧弒父殺兄,人神共憤,凡天下有識之士,俱都揭竿而起,奮力討之,兄乃河間王之後,舊日叔父隨先皇帝起兵,戰功赫赫,為保先皇,赴死沙場,今日先皇為朱高燧所弒,兄既為忠義之後,何故為虎作倀,與賊為伍,望兄能幡然悔悟,伸張公義……”
張輔越看,越是心驚肉跳,不再去看信,連忙將這信收起來,回到中軍大營,他心中憤恨,還在為郝風樓的假惺惺而生氣,卻不料此時,卻有人急匆匆的趕來。
來人姓何名學仁,何學仁是個不第的秀才,早年的時候,就與張玉有舊,後來張玉戰死疆場,靖難成功之後,張家要保舉他,他堅持不受。寧可在張府裡為張家效力,輔佐張輔。這張輔對他,也甚是敬重。一向當他是家中長輩,此番來這廣東,何學仁也一併來了,他剛剛收到訊息,飛快來到這大帳,連忙問道:“少將軍,方才可接了一封書信麼?”
張輔正生著悶氣,可是看到何學仁,卻不敢造次。忙道:“是那郝風樓送來的,此人當真是可笑,竟要我去做賊。”
何學仁臉色驟變,道:“請少將軍給老朽看看。”
張輔只得將書信送去,何學仁開啟,越看越是心驚肉跳,最後嘆口氣,道:“少將軍請立即傳令,各營做好準備。明日攻城。”
張輔搖頭,道:“先生是有所不知,眼下北軍剛到,水土不服。許多官兵,都是百病纏身,況且賊軍又埋伏了許多地雷。各營人心惶惶,我已命人暫且休整。等過一些時日,再一鼓作氣。將這廣州城拿下,這攻城的第一仗極為重要,必須保持最佳狀態,一舉奪下城池,如若不然,這奪城之戰曠日持久,則官兵疲憊,士氣不振,再要取城,可就千難萬難了,又不知要損耗多少兵馬,平添多少傷亡。”
張輔終究是將門之後,對這兵事還是瞭若指掌的,此番攻城,這攻城確實如他所言,沒有到最佳狀態,決不能貿然進攻,否則攻不下,就會陷入苦戰,最後的結果,大家疲憊不堪,即便能拿下廣州,付出的代價也極為沉重,因此張輔的意思便是先進行休整,讓將士們恢復到最佳的狀態,而後再大舉進攻,四面八方,數十萬大軍宛若洪峰一般湧過去,只要廣州的城防有一處弱點,都可以迅速擴大,最後將這大壩徹底沖垮。
何學仁卻是苦笑搖頭,道:“少將軍說的是兵事,可是學生要說的,卻是張家滿門的身家性命,明日必須攻城。前幾日,朝廷下旨申飭將軍,這便可見,陛下對將軍,是極為不滿的,若不是無人能彈壓住眾將,陛下豈會將這數十萬大軍交給將軍,而且這朝中,也必定會有人搬弄是非,本來將軍就已經陷入瞭如履薄冰之境,而現在,那郝風樓寫了書信來,營中上下,誰人不知……”
張輔便道:“大不了,我將這書信,上奏上去,讓陛下看看……”
何學仁急的跺腳,道:“這書信,是萬萬不能拿出去的,將軍看看這書信裡寫的是什麼,說的可是陛下弒兄殺父,這要是上奏,必定要經過有司,不知多少人看到,陛下雖然知道下頭有許多流言,可是將軍卻拿這個正兒八經的呈送到他的面前,他不會記恨你麼?”
“這……”張輔突然也覺得棘手了,這封書信,看來還真不能寄送出去,可是既然不能拿出去,又該怎麼辦呢?
何學仁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