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給人擦屁股的意思。
只是南鎮府司的面子終究還是要給的,這一點他倒是心裡通亮,而且最近有許多傳聞,說是連都指揮使大人都要不保,太子殿下似乎又和某千戶有宿怨,這趟渾水自然不能趟。
緊接著來的便是南鎮府司鎮撫劉通和北鎮府司鎮撫姜健。劉通的心情自不必說,這事兒本就是他挑出來的,今日把事情辦好,就算是板上釘釘了。北鎮府司的鎮撫姜健倒是值得一提,這位姜鎮撫乃是紀綱的人,和紀綱穿一條褲子,幾乎等同於紀綱的傳話筒。不過,今日他的臉色平靜,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從前大家都看他幾分臉色,可是隨著漢王的大事不妙,似乎已經沒有人將他當一回事了。
隨之而來的便是各所千戶。
編修孔文祥來得最遲,這位清貴的翰林官員乃是洪武二十三年的進士,也算是歷經三朝,不過時運並不好,雖然選了庶吉士,進了翰林,可是一直都沒有動靜,當年的同年們都已高升,或者已經隨駕,偏偏他還在翰林院裡修史。
而如今,似乎有了點兒曙光,據聞解縉解學士很是看重他,這一次讓他來,也算是小小的考驗。
孔文祥一到,錦衣衛這邊給足了面子,按理說這些鎮撫、經歷品級都不低,可是在這位七品官兒面前卻都隱含著幾分恭敬。
一方面是翰林清貴,如今朝中諸多事務都出自文淵閣和翰林,另一方面,是這位編修代表著如今天下最得勢的一個群體,錦衣衛內部,春江水暖鴨先知,作為訊息最靈通的錦衣衛,又怎麼不曉得京師內部的權利極有可能重新洗牌?這個時候若是不乖一些,將來倒黴的就是自己。
孔文祥含笑,其實簿子昨日就送去給他看過,他也是個明白人,很快就明白了蹊蹺,南鎮府司明擺著是和內東城為難,而內東城如今赫赫有名,孔文祥又怎會不知其中滋味?對此,他非常樂見。
眾人迎了孔文祥進去,孔文祥坐下,微微一笑道:“諸位,人都齊了吧?”
經歷趙彤道:“孔大人,似乎還有一個人沒有到。”
孔文祥已是在一側的案子後坐下,叫人上了筆墨,從筆筒子裡拿出了筆,熟稔的拿在手裡轉了轉,笑吟吟地道:“還有誰沒有到?”
趙彤道:“似是內東城千戶郝風樓還沒有來。”
“哦。”孔文祥並沒有生氣,只是淡淡地應了一句,對他來說,確實沒有生氣的必要,這是人家的家務事,自己看好戲就是了。
南鎮府司鎮撫劉通側目看了孔文祥一眼,心中瞭然,隨即冷笑道:“這是什麼道理,一個千戶如此沒有規矩,莫非教咱們等他一個?他是什麼東西?”
劉通罵了一通,其他人都是沉默以對。
劉通也是覺得沒什麼意思,便對經歷趙彤道:“趙經歷,不必等了,直接開始罷。”
趙彤嗯了一聲,拿起簿子,這時外頭卻有力士道:“內東城千戶郝風樓到。”
廳裡各自咳嗽,氣氛詭異。
趙彤道:“請進來。”
郝風樓到了,他一臉倦意,卻是精神抖擻,先是向大家行了禮,在座的人,有人平靜的朝他點點頭,有人對他笑了笑,也有如劉通這樣的,直接就是冷笑以對。倒是那編修孔文祥態度還算友善,含笑著朝郝風樓讓了讓,欠了欠身子道:“郝千戶,久仰你的大名。”
郝風樓道:“大人客氣。”隨即便坐到了千戶們中間去,眼觀鼻、鼻觀心,宛如老僧坐定。
大家對他的鎮定倒還佩服,誰都知道有人要整他,他居然還氣定神閒,能夠坐得住,久聞這個傢伙年輕氣盛,近來又有‘貴人’相助,所以氣焰囂張。想來是如今‘貴人’們倒了,這氣焰也就收斂了起來。
趙彤咳嗽一聲,率先道:“既然如此,那麼就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