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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沈小姐回來了,現在在自己的院子,您快看看去吧。”
門外,杜鵑揮著帕子快步走到屋裡回稟,小雨姐這個時候才回來,還沒有直接過她這邊,應該是有什麼事,青璃點頭,跟著杜鵑來到相鄰的小院。
沈冰雨的內室已經點燃了油燈,丫鬟還端了吃食,是廚房新做的涼拌麵,配著下晌二妮做的幾樣小菜,規規矩矩地擺在那裡,一口沒動,青璃進門的時候,沈冰雨正大口大口地喝著茶水,胸脯不停起伏,她的樣子很狼狽,頭髮上頂著幾片樹葉。
“小雨姐,你現在才回來,不是被人打劫了吧?”
青璃愣在原地,指著沈冰雨頭上的樹葉,突然有捧腹大笑的衝動,小雨姐平日清冷習慣了,話也不是很多,每天的穿戴一絲不苟,去鋪子裡面查賬,有點像現代女強人白骨精的作風,就是當年幾個人被拐賣在馬車上的時候,捱餓也不會求饒,用雪化的冰水,也會把自己的臉洗的乾乾淨淨。
“青璃小姐,我們真的被打劫了。”
沈冰雨不說話,一直大口喝茶水,這還是早上沏的涼茶,她這麼一直喝,很快就喝了一壺,不言不語,臉色通紅,眼裡的怒火熊熊燃繞,丫鬟說被打劫,青璃驚了一下,看她衣衫整潔,不像被劫色。
“唉,這年頭盜匪橫行,損失點錢財沒什麼,人平安就好。”
青璃衝著丫鬟擺擺手,心裡狐疑,小雨姐不是那麼小氣的人,而且她隨身不會帶太多的銀子,損失點也不至於發這麼大的脾氣吧。
“那個姓米的,等我看到他,一定要千刀萬剮,然後剁了餵狗!”
沈冰雨拍了一下桌子,蹭地站起身,片刻之後又坐下扶著腰,氣的臉色紅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青璃得承認,憤怒地小雨姐,表情生動多了,一雙冷豔妖嬈的眸子顧盼生姿,不像是沒有表情的冰娃娃。
等下,姓米的?這個姓氏在京都很少見吧,似乎只有米家,姓米的,難道是和小雨姐有仇的米公子?昨天見到之後青璃就覺得他是個純潔如朝露一般的人,聽到沈冰雨說兩人的樑子,立刻改變看法,好吧,她很少有看走眼的時候。
“這和那個米公子有什麼關係?”
見沈冰雨氣的說不出話,青璃問著丫鬟,“說好了一起用晚膳,我們一直等啊等,現在才回來,到底怎麼了?”
“青璃小姐,我們小姐聽說有一個能工巧匠,就在京都北郊居住,靠海,所以我們主僕二門上門打聽,也想請人,遇到一些事,所以耽擱了一點時辰,等到申時之後才往回趕,約莫還有半個時辰就要到莊上的時候,這個米公子突然衝出來,他家的馬突然口吐白沫暈了,所以不由分說搶走了我們小姐的馬車,所以奴婢和小姐是步行回來的,走到莊上,天都黑了。”
丫鬟說著,攤攤手,眼神閃爍地看了一眼沈冰雨,其實她是輕描淡寫,當時米公子的做法更是氣人。他站在前面強行攔住馬車,當時她下車看情況,米公子根本沒和她說一句話,嗖地一下就跳上了馬車,和自家小姐兩個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總之自家小姐很憤怒地大叫,然後,米公子抱著自家小姐快速下馬車,扔到路邊的草叢裡,又趕下車伕,樂滋滋地駕車揚長而去。
“小雨姐,為那種人生氣不值得,快吃點東西吧,今兒早點睡,讓丫鬟給你捏捏腿。”
從路上走了一個多時辰回來,這對出行一直有馬車的沈冰雨來說,就是遭了大罪,米公子,可能有什麼緊急的事情不得已,剛好趕上小雨姐回來,這兩個人,也是糾纏不清。
“這仇先記賬。”
過了一小會,沈冰雨冷靜了一些,用手順順氣,這才對著旁邊的涼麵大吃特吃,雖然姿態還是很優雅,片刻之後,連小菜都空空如也,好像對著食物洩憤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