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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
青璃面上尷尬,就算她自己能逃脫,可於嬤嬤和麥芽的命是人家救的,青璃真的不好意思在恩人的面前繼續撒謊,原本找個理由搪塞,現在又覺得不行了。
“唉,多虧走的人不少,不然還要有多少百姓喪生。”
其中的“二伯”搖搖頭,嘆息了一聲,他對著青璃講述家裡人的故事。
兄弟二人是十多歲離開的平陽城,那時候大秦和大周正在打仗,他爹爹,也就是青璃的“大舅爺爺”因為參軍,死在戰場上,他們兄弟的娘受不住打擊,也去了,只留下兄弟二人。
那時候他們恨透平陽這個地方,就把爹爹葬在山坡上,按照孃的遺願,用一把火把人燒成了灰,裝到瓷罈子裡。他們家原來就住在山腳下,兄弟二人曾經經常上山,平陽城多雪,發生小規模的雪流沙也不稀奇,有一次兄弟二人差點被雪捲到下面去,在緊急關頭,發現了這個可以容人,躲避雪流沙的山洞。
離開平陽,兄弟二人只帶著鋪蓋卷和乾糧,一路風餐露宿,去了南邊比較富裕的沐陽,多年打拼,娶妻生子,在沐陽有了一定的地位,家裡的生意做得很大,後來全家人又移居到南邊的小國。
那邊靠海,氣候溫和,常年都不用穿棉衣,兄弟二人從北地長大,用了很多年才勉強適應。前段時間,南邊小國組成聯合軍隊侵佔大周沐陽,又屠了城,好不容易,經歷幾個月,大周才奪回沐陽,看形勢,大周軍隊會隨時南下。
二人一商量,心裡也有了想回家的心思,做生意這麼多年,販賣珍珠等,生意不錯,家裡有了豐厚的家底,就算什麼不做,衣食無憂,也是一輩子,這才帶著一大家子回來,趕在今日上墳,因為回來得匆忙,其餘人還住在客棧。
家裡人也鬧著來燒紙錢,但是他們兄弟因為成親晚,孩兒也不大,老大有一個女孩十三歲,兒子才兩歲,老二大兒子八歲,女兒六歲,都不太適合帶過來,萬一發生了雪流沙,不能保證家人安危。
少年時離開,曾經聽說家裡是有一門親戚,因為他家窮,所以才斷了來往,兄弟倆其實心裡也是有點疙瘩,當年葬了爹孃,沒有人幫忙,他們兩個十多歲的小子,也沒有銀錢,最後賣掉了家裡的宅院。
青璃面色囧了囧,這麼說,就是把她當成了當年那個嫌貧愛富的親戚,她真心感覺到有些對不起爺奶,因為在二十來年以前,爹孃還是小蘿蔔頭,十歲左右,沒有成親呢。
“丫頭,你放心吧,那都是當年的舊事,我們也能理解。”
青璃“大伯”面色坦然,往火堆里加了柴火,“這麼多年,我和你二伯也攢了些銀錢,等你出嫁,還能送一份嫁妝,侄女生得俊俏,將來一定能嫁到好人家去!”
有了火堆,山洞裡比之前還好些,青璃覺得,不記恨當年事情的豁達之人,還真是不容易,二人看面相,一路風霜之色,應該是第一時間,剛到平陽,來不及整頓就來燒紙錢,又算是救了她的下人,可見是可交之人。
“小姐,這……”
於嬤嬤剛才一直沒有插話,認真地聽著,她滿心地感激,劫後餘生,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於嬤嬤覺得自己被泡在了蜜罐裡,打定主意,以後一定多做善事,存善念。
見自家小姐尷尬,於嬤嬤和麥芽對視了一眼,最後還是於嬤嬤嘆口氣,恩人以為找到親人,高興的很,她也不想讓人空歡喜一場,可是這樣的情況更是不能欺騙。
“壯士,其實我們小姐在這裡沒有親戚,因為一些事情,所以燒錯了墳頭。”
於嬤嬤鼓起勇氣說完,耷拉著腦袋,抬起頭,見兄弟二人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旁邊的兩位下人也是張大嘴巴,她只得補充道,“當時採買了紙錢,酒水,見此墳荒涼,好久沒有打理過,這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