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出現在他臉上——而曹丕的臉色更加令人費解,好像也有點生氣的意味蘊含其中。
洛水心中剛升起一絲疑惑,便被她無情的掐斷了苗頭——這個死變態,根本無法用常理來形容,管他做甚?她不親手了結他就不錯了!
有時間的話,她一定要編個草人,寫上他的名字,咒死他!
一語命成讖(下篇)
不曾想,屋外正颳著大風。洛水剛走出袁府,便被一陣冷風吹到,原本身上冒出的細汗被冷風一吹。竟直接作用到了她的腦中,讓她大腦一片空白,腳下一軟,很沒有形象的直接暈倒在了地上。
昏昏沉沉間,她彷彿又看到了劉氏,正慈祥地向她微笑,目光柔和如春水——
她下意識的想走近,卻每每抓空,只能無助的伸出手,手心半張,無語凝噎。
“能走,就儘量走吧,富貴人家並不適合你!”耳邊似乎響起了劉氏溫暖的叮嚀,她終於忍不住,邁開雙腿向前奔跑,不顧自己的身體虛弱,也不顧其間是否有荊棘重重,她只知道,她想見這位和藹的婆婆一面,她還有太多話想要問,她不想從此舉目無親,孤獨一人!
“娘,孃親,別走,不要走——”她高聲呼喚,不曾想自己雖說用盡了吃奶的力氣,聲音卻仍舊小的如同蚊蟲一般:“別扔下我一個人,我好害怕——”
不曾想,無論她怎樣拼命的向前奔跑,那個飄渺的影像,卻仍舊如同海市蜃樓一般,讓她看得見,摸不著,她只能用盡全力,一遍遍呼喊著,卻仍舊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寂然無音。
她清楚的明白,那只是她的一個想象,甚至——一個夢!
但她仍舊無法控制住自己內心的渴望——是啊,她不想讓婆婆離開,她願意傾盡身邊的一切,以求再見她一面——可是,如今的她,身邊又有什麼?
“婆婆,娘——孃親!”
除了那個愈加清晰的影子,她的身邊,只餘一片漆黑,她甚至連自己的身體,自己的手——都無法看到,只能依憑意識的本能——
剎那間,鮮血噴濺而出——
劉氏的脖子上猛然見多了一道猙獰的劍傷,一滴又一滴殷紅的血液,每一滴,都化為一柄利劍,直直向她扎來——她下意識的伸手阻擋,手,卻如同透明瞭一般,無論她怎樣舉起,怎樣移動,都只能看著那萬千利劍向自己的身體射來——
令人恐懼的景象,卻偏偏避無可避!
*** ***
“啊——”利劍穿透她身體的一刻,她猛然間身體一顫,整個人也下意識的向前一傾。
四周仿若有模模糊糊的白光。
頭如宿醉一般疼得厲害,洛水勉強適應著周圍那一點如豆的燈光,四處看一看,卻看到身邊正坐著一人,手中拿著巾帕,此刻正呆愣愣地看向自己,顯然是被她剛才那接近於詐屍的反應嚇得不輕。
“咳——曹四公子,怎麼是你?我——我暈了多久了?”洛水用力搖搖頭,讓自己的神智恢復一些,輕聲問道。
看向周圍,只是一間徒有四壁的小帳,她的手旁放著一個小水盆,想來應該是在她暈倒的時候,曹操直接先斬後奏地把她搬進了馬車,直接隨軍運回許都。
“夫人,你已經暈倒了三天三夜,父親和二哥都很擔心,還有——”曹植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洛水急切的問話聲打斷:“那——那我現在在哪裡?這是要去哪兒?”
“我們是在去許都的路上,這裡是軍營。那天由於你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