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死你,我對你無話可說。”這正好是十一個字,難道是這句話嗎?
對那幾個字琢磨來琢磨去一天要看好幾遍,最後認為,以上那句話最能說明問題,其它怎麼湊還真湊不到十一個字。
龔凡梅從收到信後,一個多月來就玩這種文字遊戲,還不能與別人分享,怕丟人。白天玩晚上玩,就連做夢也再玩,就是玩不夠,這葫蘆裡到底裝什麼藥嘛,傷透腦筋了。
本想等冷峰迴來好好解釋一下求得他的理解和原諒,現冷峰迴來一個星期了,自己就是沒那個膽邁出這一步。
冷峰多少年千里迢迢回來一次,近在咫尺就是不敢相見,時間一天天過去了心急如火就像受到無形的煎熬。
這段時間,晚上睡覺會經常做夢,做些奇奇怪怪的夢,醒了天亮也記不住了。只有昨晚做了一個夢後就沒睡著記得比較清楚,說是冷峰迴來了,自己去找他,明明他就在前面怎麼叫他都不應不理睬。自己走過去他也走開了,他走得很快,自己急忙跑過去怎麼跑都追不上他,跑呀跑呀,跑得很累很累還是追不上,後來摔倒了,醒了。醒來只感到全身無力,翻身都覺得累,可能是這幾天沒好好吃飯吧。
龔夢潔和莊子強春節要結婚,自己只能說值班騙過大姐躲得遠遠的,這個春節一直待在軍供站裡。就是因他們讓自己落到這個地步的,除了說恨死他們全家了,再沒有更能表達的詞語了。
龔夢潔莊子強新婚歡聚,自己就像一棵塵埃漂浮著,這種痛苦好似心裡始終插著針的刺痛。“放棄吧,只有放棄,才能解脫。”只有這句話還能讓自己振作點好受點,但就是不死心。
按自己的脾氣和性格不會這樣的,什麼都是自己爭取來的,但冷峰都設下了閉門羹,無話可說了,還厚著臉皮去爭取,那真是天大的笑話了,更讓他把自己看得不值一文錢了……。
夏麗麗應上師組織部長莊海文的邀請,參加了莊子強和龔夢潔的婚禮,她是縣團委書記當仁不讓成了婚禮的主持人。
按自己以前的設想,站在婚禮上的新娘應該是龔凡梅的,現在自己的好朋友龔凡梅只能躲得遠遠的靠邊站,心裡很不是滋味。
她作為主持人和證婚人,只能遵守職業道德,說出一套套祝福的話來。只是說完後心裡平靜不下來,草草吃了飯,說有事離開了。
一路上自責著,龔凡梅退婚信是自己寫的,冷峰的照片是自己出的主意寄出的,到最後是這個樣子,心裡很內疚。
當時主要考慮部長不好得罪,轉正的事大過一切。部長有心叫龔凡梅做兒媳婦,順水推舟想捉成事實,也想讓領導賞識自己的能力,沒想到偏偏就不按自己的意願走,自己心裡有愧,沒臉見龔凡梅。
她走到軍供站門口站了一會,也不確認大過年的龔凡梅會在裡面,就往裡走走看看,看看走走,雖說自己家就在平鄉鎮,回來幾次就因不好意思見龔凡梅,軍供站從未來過。
龔凡梅在宿舍裡坐立不安,出來在院了裡轉悠著,看到好朋友夏麗麗進來,她停住了腳步眼淚控制不住嘩嘩嘩地流著。
夏麗麗看到她孤零零一個人在這裡,驚奇地快速走到她跟前:“大過年的,在這裡幹嘛呀?”
龔凡梅想到:“不在這裡又到那裡呢,回大姐家她們會叫去參加龔夢潔的婚禮,那是自己想去的地方嗎。”她輕聲叫了一聲:“麗麗姐”撲到夏麗麗懷裡嗚嗚地哭了起來……。
夏麗麗知道這時勸說她“不要難過”一切都是費話,只能不話說拍拍龔凡梅的後背安慰著,心裡想:“讓她哭吧,哭出來會好受些。”
龔凡梅多少天了就是想哭,就是沒有痛哭一場的機會,看到夏麗麗確實忍不著了,大聲的哭著,心裡想:“她最清楚自己的事,她懂得自己心裡的苦衷,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