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了!”允禟也顧不上儀態了,緊緊握住他的手,一邊將他抱住。“八哥,我的好八哥,我就知道你沒忘了我,從小到大,就你和老十對我最好,都怪我被貪慾蒙了腦袋,此生若能出去,定然不會再重蹈覆轍!”
“你莫高興得太早,我也只能盡力而為,成與不成,還要看你自己了。”胤禩笑道,先前他曾試探地詢問過胤禛,知道對方並沒有置允禟於死地的意思,只不過想關他個幾年,讓他徹底失去爭勝之心。
畢竟這輩子少了自己的因素,允禟與胤禛之間也並沒有結下死結,充其量不過是個從犯,不至於落得被圈禁到死的下場。
只是十四那邊……
胤禩暗歎了口氣,沒有再想。
又與允禟說了幾句,胤禩從偏殿出來,忽地眼睛一疼,腳下正巧踩空了臺階,往前摔了一下,幸而趕忙抓住手邊的欄杆,才免於滾下臺階的命運。
守在門口的侍衛嚇了一跳,忙上前過來扶。
“王爺!”
“我沒事。”他擺擺手,拿出一個裝著碎銀的錦囊放在他手裡。
“多謝了,這個賞你們,給兄弟們拿去吃酒。”
“這……”那侍衛漲紅了臉,有點遲疑。
“權當多謝你們平日裡對九弟的照料。”胤禩笑了一下,不容他推辭,也沒再多耽擱,便往養心殿的方向走去。
胤禩去的時候,正趕上了胤禛心情不大痛快。
從烏雅氏那裡回來,又收到年羹堯的摺子,上頭說了自己的種種難處,末了還是一句話,想要錢糧。
他將奏摺狠狠摔在桌子上,心中難掩煩躁。
胤禩雙目隱隱作痛,便沒瞧見胤禛的面色,只是直接說了自己的來意。
“皇上,將人軟禁在偏殿,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傳出去只怕也讓世人誤解,眼見年節將近,臣弟懇請讓允禟回府與家人團聚。”他的話說得很婉轉,只是時機有些不對。
胤禛心頭本就有氣,一聽他提及允禟,又想起十四,不由火冒三丈,可眼前之人畢竟不同,故而他仍舊強壓著怒火,淡淡道:“此事暫且不提。”
胤禩一怔,道:“老十去西北前,也曾託臣弟照料允禟,方才臣弟去看過他一回……”
胤禛打斷了他,冷冷道:“你去看過允禟?怎的沒跟朕提?”
眼前視線有點發暗,胤禩不由微微擰眉。“是臣弟做得不妥,請皇上降罪,只是允禟究其罪責,終不至死,皇上仁慈,何不……”
“誰說他罪不至死?”胤禛冷冷一笑,隨手抓起一份文書,就往胤禩跟前擲去。“你看看上面寫的是什麼?”
不待胤禩拿起來看,他又道:“你知道他們做了什麼?老九和老十四派人在民間散佈民謠手稿,說朕的皇位是搶了老十四的,說朕謀害先帝,現在還苛待生母!”
胤禩大吃一驚,蹲下身欲拿起文書,卻有些站立不穩,不由彎下腰按住青石磚,看上去倒似跪地請罪。
胤禛壓根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只覺得滿腹火氣,偏偏眼前之人還不理解自己,不由越發沒了理智。
“你也不過就是一個臣子!奴才!憑什麼覺得有權幫允禟求情?是不是這些年朕太寵你,以致於你連分寸是什麼都不知道了!老九和老十四他們敢做這樣的事,就不要怪朕無情,朕瞧著他們連愛新覺羅的子孫也不屑做了,不如就改名叫阿其那和塞思黑罷!”
最後一句話入耳,胤禩只覺得一股腥甜忽然湧上喉頭,讓他手腳痠軟,他定了定神,困難道:“臣弟有罪,臣弟該死……”
胤禛口不擇言,說了一通,但話一出口,自己就後悔了,只是他性情倔強,在生母那裡發不出的火,見了最親近的人,自然傾瀉而出,此時更是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