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一猛然抬頭,眼神之中流露出驚疑之色,但很快就又恢復成平靜淡然的樣子,低頭垂眸道:“下奴不知。”
秦瑤冷笑道:“既然想說不知道,就不該抬頭讓我看到你那驚訝心虛的眼神。你是欲蓋彌彰故意撩撥我的興趣麼?你看出我很想打聽這些秘密,打算等我開出足夠的價碼,你才肯說麼?你想要什麼好處?”
“下奴的確不知道,下奴身份卑微,從前就算有幸能服侍大公子,也不過是充作傢什物件,怎麼可能瞭解那種隱秘?”廿一不卑不亢地回答。
雖然廿一的語氣表情沒有任何破綻,秦瑤就是知道他在說謊。她最恨說謊的男人,怒從心起,抬手狠狠摑了廿一一掌。
清脆的響聲過後,廿一的右臉頰上多了清晰的五指印。這樣的痛根本不算什麼,他將頭微微轉開,讓左臉頰露在二小姐的手掌之下,等待接下來的責罰。以前李先生生氣了也會狠狠打他的耳光,胳膊掄圓了左右開弓,打到他跪都跪不住,臉腫的好幾日都無法說話吃飯。相比而言,二小姐的手勁小了許多。
秦瑤的手生疼,心中懊惱,怎麼感覺她這個打人的反而比那捱打的還難受呢?莫非是廿一的臉皮太厚?她眼睜睜看著廿一將左臉轉過來給她打,她卻洩了氣,瞪了廿一一眼說道:“我最討厭別人騙我,如果你肯告訴我我想知道的,我今天就放你假,許你什麼都不做躺著休息到明天早上陪我出門。”
在解決了飯食問題之後,廿一也想過偷懶裝暈少做活,因此二小姐開出來的下午和晚上都能休息的價碼,的確很誘人。如果他能得這些時間養一養,明日去拉車說不定可以支撐的久一些,少挨幾鞭子。
廿一權衡再三,挑揀出二小姐也許早晚都會知道的事情,低聲回答道:“請主人恕罪,下奴知錯。下奴知道大公子可能是隨桃李園李先生習武,這件事情王爺和大公子都不想聲張,不過主人既然是二小姐,知道了應該也無妨。”
桃李園的李先生?秦瑤聽僕人們說過這位高人的神秘,當然現在大家議論最多的已經不是李先生有否真本事,而是李先生好男色,常年讓廿一侍寢的葷段子。
秦瑤突發奇想道:“廿一,你既然經常服侍李先生,有否學過一招半式?”
“奴隸不得讀書習武,下奴身份低賤,不敢逾越規矩。”
秦瑤冷笑,不免產生了幾分懷疑,雖然規矩清清楚楚,不過大公子既然敢教廿一識字,保不齊會有什麼人教廿一習武。可是如果廿一會武功,他為何還甘願留在王府被人欺凌折磨呢?這樣一想,就覺得廿一應該是不會武功的。
這時,教女紅的徐婆子到了,秦瑤只得暫時放下這檔子心事,去了繡房。不過臨走前她沒有食言,對管事的吩咐說讓廿一休息到明天早上。
廿一心滿意足,再次躺倒在月亮門後,蜷縮起身體安靜休息。不做事有飯吃,不用捱打,能從下午一直躺到次日早上,這種大好事讓廿一高興的做夢都在笑。
到了晚上秦瑤下了女紅的課,藉著向王爺請安的機會又去了博雅園。
左右沒有旁人,秦瑤開門見山探問道:“父王,女兒聽大哥說他的功夫是隨桃李園李先生學成的,女兒將來是否有機會能得那位高人指點一二?”
王爺微笑道:“看來你與放兒處的不錯,這種事情他都告訴你了。不過那位李先生性情古怪,未必肯隨便收徒授藝,而且目前他被本王派到外邊辦事一時半刻見不到。若有機緣,本王會向他提起瑤兒,看看他的意思。倘若他覺得你資質不錯,應該不會吝嗇指點你。”
原來那位李先生不在府內,他武功那麼高,被王爺派出去做什麼?會不會與王爺正在謀劃的報復那個惡徒的事情有關?秦瑤腦子飛轉,暗自盤算,倘若是那樣,也許將來她有的是機會與李先生接觸,倒